结果这人还是这么叛逆。
说什么都是假。
说什么都不做到。
……
顾言溪跟傅南依的葬礼,在事件发生的第七天举行。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顾家千金跟傅家千金在事故中死亡的消息传遍京城。
引起一阵唏嘘。
也仅仅只是唏嘘。
没有人可以将傅家跟顾家人的悲伤感同身受。
这样的新闻对于普通人而言,也仅仅只是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甚至大部分人对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连同情的情绪都不会产生。
只是因着顾家跟傅家在京城的地位,前往吊唁的人很多,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
温淑仪跟顾霖松短短几日白了头发,温淑仪被顾霖松扶着站在墓碑前,那张抵抗过了岁月这把刀的昳丽容颜,最终没有抵抗得过丧女之痛,眼见的憔悴和消瘦,美感尽失,不再动人。
面前,两座黑色的石碑邻在一起。
照片中的少女同样年轻漂亮。
顾言珩看着黑白的照片,神色暗淡,惨淡的表情透出可见的悲痛和难过。
顾言泽镜片下的一双眼泛着红。
他为顾言溪学医,以为能护她健康平安。
可是谁曾想,上帝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就连抢救的机会都不给他,在面对这样突然而巨大的灾难时,他连小妹的尸首都见不到。
前来吊唁的人相继离去。
他们离开前都不忘告诉死者的家属,“节哀。”
可这样的两个字起不到丝毫安慰的作用。
它只会让悲伤的人更加悲伤。
温淑仪抱着顾言溪的墓碑,泣不成声,泪水扑簌地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
傅砚辞拄着导盲杖站在那里,宛若木头,一动不动,惨白的脸上一片木然,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从清晨站到夕阳落下。
站到顾家的人在温淑仪的晕倒中再一次手忙脚乱地离开,那张清冷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
他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有反应。
“傅总,顾小姐的猫,好像生病了。”关皓接了个电话后,匆匆来到他身边告知这件事。
傅砚辞闻言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言言的猫……”
他低喃着,脸上担忧的表情是那么明显。
傅砚辞转身,跟在关皓身后,离开了墓园。
夕阳将他消瘦佝偻的身影拉得斜长。
远处,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型高挺的女人看着这一幕,僵硬的身子动了动,缓缓地走向了终于空无一人的墓碑前。
她弯身将手中包好的菊花放在墓碑前,即便那里已经堆满了东西。
“妹妹。”段寒杉看着照片中少女那张跟自己有几分像的面容,轻声喊出这两个字。
即便她们不曾一起长大,不曾像其他姐妹一样生活在一起。
可这改变不了,这人是她血缘上妹妹的事实。
她蹲下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中的少女,“没想到再见面,会是以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