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一种策略。”
顾言溪指了指铁墙栏杆之间的缝隙,“这够你钻进去吧?”
团子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就走过去,开始往里钻。
脑袋和前爪进去以后,肚子却被卡住动弹不了了。
“喵!”
“喵喵喵!”
团子急得直叫。
“喂,你小点声。”顾言溪左顾右盼了一眼,赶紧拽着团子的脚往后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猫给拉出来。
顾言溪累得够呛。
“瞧瞧你,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团子一听,立马就不高兴了,站起来骂骂咧咧地反驳,嘴里嗷嗷嗷地说着一些顾言溪听不懂的话。
顾言溪不理会它,从地上摸出一个小石头,精准地打中了铁门后面的开关。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
今天的月亮很圆,但月光惨淡。
一人一猫一前一后地贴着墙壁行走,灯光将顾言溪的影子拉得很长。
顾言溪记得,傅家一楼厨房的窗户多数时候是开着的。
要想不从大门进去,从厨房窗户翻进去是唯一可行的。
她绕过去查看,很幸运,那扇窗果然是开着的。
这栋别墅的陈设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里面每一个角落都承载着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少女踩着楼梯往上,动作细微得不发出一丝声音。
二楼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出来,又轻悄地带上了门。
医生走后,顾言溪从转角处出来。
贴着墙,她慢慢地走向了那间房,手摸向了门把手。
随着门被推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
靠窗的病床上躺着傅南依,她消瘦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床头摆满了一些顾言溪叫不出名字来的仪器,不断地发出运作的声音。
这个布置得分明温馨的房间,此刻却弥漫着一层说不上来的灰暗和死寂。
病床上的人像是一朵凋零的玫瑰,那张苍白的唇了无生机。
顾言溪轻轻握了握傅南依瘦得能看得见筋脉的手腕,像一只脆弱的树枝,仿佛稍稍用力一拧就会断掉。
“傅南依,我来看你了。”
顾言溪看不懂那些仪器,也不知道之前听到的关于“生命体征趋向于死亡”是什么概念。
可她不希望她死。
“我听他们说你挺不下去了。”顾言溪努力地克制平静,可声线还是在微微颤抖着,“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对不起,傅南依,都是我害了你。”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躺在这里的人是我……”
她自顾自地说着,而病床上的人听不到她说的话,也不可能张口回应她。
顾言溪攥住傅南依发凉的手指,温度的流失像是生命的流失。
那只手她怎么都捂不热。
死亡线的那头,是死神,是命运。
“是不是每个人都无法同命运抗争?”顾言溪无力又晦涩地说出这句话。
她以为自己可以扭转命运,改变傅南依的死,然而事实上,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死亡,最终还是降临在了傅南依头上。
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吗?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