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她弯着上半身捂嘴剧烈地咳嗽着,感受到什么温热的液体洒在掌心,摊开手一看,是颜色鲜明的血。
看见这一幕的傅砚辞脸色猛地变了。
“言言。”
他冲过来单膝跪在她身边,“你怎么了?”
“我……”顾言溪苍白的唇刚挤出一个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傅砚辞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将人抱起来就往外跑。
“救护车!救护车……”
……
医生推动轮床的声音在夜晚的医院走廊上十分刺耳。
傅砚辞跟在后面跑,神色焦急,“医生,求求你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
“病人家属不要进手术室!”
护士将轮床推进抢救室,将傅砚辞拦截在外,便关上了急救室的门。
傅砚辞看着紧闭的门和急救室亮起了灯,在门口驻足许久,这才移步到了墙角的位置。
转眼,走廊上静悄悄只剩他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傅砚辞时而蹲在墙角一言不发,时而站在手术室门口细听里面的动静,时而在走廊上不安地徘徊……
男人的身影被头顶的灯光拉得修长。
不知什么时候,走廊那头忽然传来声音。
“言言呢?”顾言川狂奔而来,在傅砚辞面前站定,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我小妹在哪?”
傅砚辞沉默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术室紧闭的门。
顾言川怔了一下,跑到急救室的门口垫脚往里面看了两眼,什么都没看到,就又跑到傅砚辞跟前问他,“怎么回事?情况严不严重啊?”
不等傅砚辞说什么,急救室的门被人“唰”地一下拉开了。
医生从里面探出头来,摘下口罩,眼神扫过傅砚辞和顾言川,眼神焦急道:“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顾言川立马跑过去,“我,我是她哥,她怎么样了?”
“签字。”医生直接递给他一张纸张。
“这是什么?”
顾言川一脸懵逼地接过去,下一秒,看见上面“病危通知书”几个字,瞳孔倏地就睁大了。
“病危通知书?”他诧异地呼出声。
傅砚辞闻言,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
他稳了稳身子,快步走过来,“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是这样的,病人身上两处枪伤,一处刀伤,还涉及多处骨折,情况比较复杂,失血严重,我们会尽力采取抢救措施,但是不能保证手术过后的结果一定理想,这份病危通知书你赶紧签了,我们好继续进行手术……”
“什么意思?”顾言川一听这话就恼了,“不管怎么样?你们必须让她活着出手术室……”
不等他说完,傅砚辞拉住他的手把人往后拽了一下。
“顾言川,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签字。”
“可是……”
对上傅砚辞冷静凌厉的目光,顾言川欲言又止。
他攥紧了手中的病危通知书,目光掠过那句“虽然病人情况危急,随时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我院仍会尽最大努力采取急救措施,同时向您告知,医院将依据救治工作的需要,在事先未征得您同意的情况下,使用和采取应急救治所必须的治疗手段,请予以理解、配合和支持……”
顾言川咬了咬牙,拿着笔颤抖地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