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比以往都要凶,像是掠夺般,满满的都是侵略的气息,不择手段地撬开她的唇齿占有她。
顾言溪被他牢牢的禁锢,攀在他胸前的手怎么都推不开。
某个瞬间她睁开眼看清楚男人眼底的欲念和近乎偏执的爱意,倏地一下清醒了下来。
她没忘记那句话,被捧得越是高的东西,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是四分五裂。
傅砚辞不该再对她如此沉迷。
顾言溪像是被一只手瞬间拉回到理智的世界,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怒声道:“滚开!”
傅砚辞被她毫不留情的力道推得后退几步,后背撞到墙上。
他没吭声,错愕地看着恼怒不已的顾言溪,满眼都是受伤。
顾言溪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她只能用更刺人的言语中伤他道:
“傅砚辞,你看到报纸上的照片都是真的,这段时间我经常会约不同的男人,我承认,我以前是想跟你结婚,把自己剩下的生命都给你,可是现在我只想及时行乐,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想这一年多的时间我能尽可能的快乐。”
“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让你成为我的思想包袱,所以我们不可能了。”
顾言溪一步步地走到傅砚辞跟前,笑了一声说:“而且以你的性子,应该接受不了一个出过轨的女人,当然,我说的不仅限于接吻……”
她强忍着心头的干涩难受,一字一句道,“还有上床。”
“嗡”的一声,像是一道惊雷劈下,傅砚辞怔然。
“傅砚辞,你这么爱干净,一定不能接受不了一个脏了的女人吧?”顾言溪问,“何况,就算你勉强接受了,你还能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傅砚辞的瞳孔像是失焦了,他僵硬地握住顾言溪的手,盯着她,唇角颤了颤,说:“能。”
“我能接受你,也能像从前那样爱你。”
顾言溪震惊地看着他。
她没怀疑过傅砚辞对她的喜欢,可是这个男人内心实则是高傲的,是揉不得任何沙子的,是有原则的。
可是他怎么能接受这样荒诞的事情?怎么能……
顾言溪克制着胸腔里明显的不平静,冷冰冰道:“你是不是疯了?”
傅砚辞却很平静,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言言,我不在意,我知道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话,是我伤害了你。”
他在自责,在内疚。
却唯独没有怪她。
事情完全超乎顾言溪的预料,她的眼底浮现一秒的无措,可是下一秒,傅砚辞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言言,跟我结婚吧,哪怕你只能活到明天,那我也希望,今天的你是属于我的。”
在顾言溪复杂的震慑的目光中,傅砚辞抱住了她,声音颤抖道:“言言……嫁给我……”
他从没想过不要她。
从来没有。
傅砚辞面对着此刻跟一周前判若两人的她,只意识到,自己让她难过了。
他对她说那些话,甚至口不择言地用傅南依成了植物人这件事中伤她,其实本质上跟柳建元没什么区别,甚至,他比柳建元还更要恶劣。
她已经很愧疚很压抑了,否则也不会瞒着所有的人,一个人跑去国外,明明有亲人有朋友却还是像个孤儿一样地在国外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