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看着他,“所以你就答应了她?”
傅砚辞摇了摇头,“没有。”
“那个时候,我仍是一门心思想要跟你结婚的。”
他当时还跟闵瑶夕聊了一些,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如愿和爱的人在一起的,但是找个不爱的人结婚,却是最怯懦的一种逃避方式。
闵瑶夕跟他,是同样绝望的人。
“接下来很快,我就面临了跟闵瑶夕一样的处境。”傅砚辞回忆起以前的事,目光沉沉,“我父亲很爱我妈妈,爱屋及乌,他把外婆当作自己的母亲看待,那个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把母亲的死归结于我的头上,这样的情绪在外婆病重的时候被推上了顶峰……”
“外婆在重病病房里拉着我的手,说她临死前,希望我能成家。”
不要再耗在一个永远都等不到回应的人身上了。
同样,这也是顾霖松对他的要求。
那天在病房外,顾霖松判若两人,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你害死了你妈妈,现在还要看着你的外婆死不瞑目吗?你这么任性,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那一瞬,傅砚辞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顾言溪听得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傅砚辞在她身上浪费的时间够多的了,本来他们应该是全世界最般配的一对,可那个时候,她的眼里,始终没有他。
顾言溪抬头看他,缓缓道:“所以你扛不住内心的歉疚和自责,跟闵瑶夕合作了?”
傅砚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眼神放空了一些。
“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我结婚了,我迟早都会跟另一个女人结婚,婚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不如给自己找一份清静,因为其他的联姻对象,不可能接受形婚,除了同样处境的闵瑶夕。”
这个谎言,可以一直瞒到他们死的那天。
“言言,你怪我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跟她形婚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傅砚辞自嘲地笑了笑,“可我没办法了,但凡我觉得我们之前还有一丝可能,我都不会答应。”
他说得没错,那个时候,他们一丝可能都没有。
顾言溪眼眶泛起一圈红,无奈道:“不怪你,是我把事情做得太绝了,让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的处境太难了,做出这个选择,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