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新来的小大夫来了吗?”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宋英被吓了一跳,拿针的手险些也抖了抖。
“来了!你小声点。”马大夫放下碗,赶紧止住了她,“屋里正在施针呢,惊吓不得。”
“是谁这么早就来了?”来人很是惊讶,虽然已经尽力压低了嗓音,但听着还是蛮大的。
“是卖蜜饯陈大娘,姜家娘子,你也要针灸吗?”
“是。昨儿吴婶子回来,说起针灸后的感受,可把我们羡慕坏了,如果不是你们关门了,我们昨晚就想来的。
刚才我挑水时又遇到吴婶,她说今早起来不麻了,也没有那么痛了,你是没看见,挑着两大桶水,走得飞快呢。”
宋英听着便觉那位吴大婶很能忍痛,针灸后的效果有限,这会儿定然还是痛的,她竟挑水了,还健步如飞。
她暗暗叹了口气,生活不易,再有病痛,也不能休息。
“她怎么去挑水了?她家儿子呢?她现在还做不得重活。”马大夫的声音里有浓浓的不赞同。
嗓门很大的女子叹气道:“她家那个情况,她不做谁去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儿子,整日里抄起个手手到处逛,想让他回家吃饭都难。”
屋里的陈大娘闻言,也不住插话,“要我说,她这么拼这么苦根本没用,不把她儿子教好,她赚再多的钱也是白搭,等她百年归山,不出一年,她儿子就能把家底败光。”
姜家娘子扬声附和:“可不是这个理儿,但话又说回来,吴婶真要能狠下心来,她儿子也不会养成今日这个混不吝的性子。”
“那倒也是。”陈大娘表示赞同。
姜家娘子望了望内室,道:“马大夫,你先吃饭,我进去看看。”
说着,掀帘进去。
陈大娘也道:“是啊,马大夫,你赶紧吃饭吧,今儿的病人只怕不会人,再晚些,你又该忙得够呛了。”
姜家娘子进来,看见宋英,也是唬了一跳,“小大夫年龄怎地这般小。”
说完,又见宋英银针使得有模有样,不禁赞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哪敢相信一个孩子竟能给人针灸。”
宋英抽空望了眼她,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姜姐姐,你先坐会儿。”
“哎哟,这小嘴也是真甜,莫不是抹了蜜。”姜家娘子喜上眉梢。
时间点点流逝,陈大娘的针灸总算结束了,宋英将用过的银针放到一边,示意姜家娘子过来躺下。
她一边烤着银针,一边问:“师叔,姜姐姐也是一样的吗?”
“是的。”顿了顿,马大夫又补充道,“她两月前刚生产过,气血不足,三阴交、神阙、命门、太渊、承山几个穴位你也扎一扎。”
“好。”宋英应了。
屋外的林文轩看看表面已经凝结一些油花的馄饨,又望望紧闭的帘子,把馄饨端走了。
姜家娘子看过宋英给陈大娘扎针,倒是不担心她经验不足,她一边躺下,一边询问陈大娘:“大娘,你感觉怎么样?”
陈大娘扭了扭腰,“好像没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