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一位姓黄的兽医,据说他年轻的时候救了一位姓江的年轻人,后来那人教他认识了一些草药,黄爷爷就成了我们附近几个村的兽医。
我们村见过那年轻人的长辈们,都说他长得很好看,跟画里的神仙一样。”
林大夫完全没料到,峰回路转,兜兜转转,原来自己的徒弟竟然知道线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具体的时间我不知道,说是黄爷爷年轻的时候,应该有几十年吧。”
林大夫点了下头,决定下午就去杏花村,她对徐磊道:“能把他给你们的图纸给我看一下吗?”
“这个……”徐磊有点犹豫,虽说他已经会打造银针,用不上图纸,但还想子孙后辈留着,特别是儿子这个样子,根本没法教他打铁,只能指望着以后孙子出生再教。
但那还需要很久,万一中途出个意外,他没法亲自教,有图纸在,未来的孙子也可看着图纸摸索,不至于连门吃饭的手艺都没有。
林大夫看出了他的想法,道:“我只看一看,不拿走。”
“你且等着,我去取来。”
徐磊一扫刚才的犹豫,转身进了卧房,不多时就拿着一个小木匣出来,推动上面的盖,取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
打开纸,上面水墨淡淡,勾勒着一根又一根银针,每一根都有具体的尺寸标注,针的形状弧度亦有说明,十分的详尽。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字,深埋脑海的记忆一下鲜活起来,她仿佛看到了那人铺陈纸笔,悬腕书写,一字一字,都极为认真。
他自小就是个极认真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做的一丝不苟。
林大夫觉得眼眶有些发热,赶紧垂下眼眸,缓了好一阵,才止住汹涌的情绪。
从徐家出来,宋英才轻声询问:“师父,你还好吧?”
刚才她就发现自己师父的情绪不对,碍着徐磊父子在,不好点破。
林大夫摇摇头:“回府安排一下,我们去你们村。”
宋英对这位小江大夫更好奇了,“师父,您要找的江大夫是师叔还是师伯?家里的那些有徽记的书是他家的?”
林大夫缓缓点头:“他是你师伯,祖上三代都曾是御医,家里的书都是一代代积累下来的。”
“那那些书怎么没传给师伯?”宋英好奇又疑惑,之前她就很疑惑,江家的书,怎么会师父姓林的人手中。
现在更疑惑了,江家又不是没有人学医,传承不下去,咋能自家积累的医书给外人呢?
问完,她就发现自己师父的神情变得很复杂,痛苦、仇恨,遗憾、悲伤等各色情绪交杂。
“当年出了点事。”
回答了这么一句,林大夫就不说话了。
一直到东街口,她才道:“你先去给你师叔说一声,一会儿我去医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