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坐在沙发里,看着对面墙上两个人穿着婚纱的合照,心里就像是忽然被抽空了,疼的不能自已。
来到金斯顿三年,这是第一次,她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一切照旧。
窗外初晨落在屋内,洒在照片上。
照片中,女人穿着婚纱被霍行涧抱在怀中,深情接吻。
慕瓷有些恍惚。
明明三年已经过去,可那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她真的,能不再等他吗?
慕瓷修整好自己的心情,起身把茶几上的酒瓶收拾干净,随后洗漱完给自己换了一身新衣服,把小简辞交给保姆后,自己一个人去市区闲逛。
她走了一整天,最后在广场停了下来。
从日暮坐到天色黑沉,然后天空尽头的黑暗再次被初晨笼罩。
她一个人看完了一场完整的日落和日出。
然后,得到了一个答案。
她会等他。
哪怕,这份等待没有答案。
……
慕瓷在金斯顿的第四年,被猎头挖到了一家新公司。
彼时,她已经是事务所颇有名气的律师。
新公司入职的第一天,慕瓷见到了那位年轻的公司创始人。
洛禹川。
慕瓷惊讶不已,“这家事务所,是你开的?”
洛禹川笑着朝她伸手,“有兴趣做我公司的合伙人吗?”
洛禹川这家律所,其实是初创公司。
他有资源,有人脉,但是却最少的,就是经营骨干。
慕瓷进公司的前两年,跟洛禹川各种出差,接手了不少新案子,直到因为一场涉及到高级官员的投诉案,洛禹川的律所彻底被广为人知。
而慕瓷,也在律所占了股份。
时间的齿轮飞快运转,终于,在慕瓷进入公司的第四年,洛禹川的律所入侵国内,并且拉到了上市的投资。
收到回国消息那天,慕瓷见到了洛殊。
两个人在一家当地的餐厅吃饭,暖色灯光下,慕瓷喝的半醉。
洛殊问她,“不打算回去?”
时隔七年,慕瓷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青涩。
如今更多的,是理智。
她托腮,指节轻轻抚弄酒杯里的冰块,笑的格外恬淡。
“因为我怕啊。”
这四年,她已经没有再过问霍行涧的消息。
她怕他有了新的爱人。
更怕,他忘记她。
洛殊轻轻笑了一声,“慕瓷,你一个人在金斯顿待了七年,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难道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一点吗?”
一句话,把慕瓷来金斯顿的初衷拉了回来。
她忽然恍惚了。
这些年,她追名逐利,把自己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忙出差,忙应酬,几乎人生大部分的事件都给了工作和孩子。
不就是为了他日重逢,她可以与他比肩而立吗?
怎么到了现在,反而退缩了。
“据我所知,霍行涧在国内的这七年,没有女人。”
洛殊静静的看着她,“慕瓷,或许他还在等你。”
餐厅内,洛殊的声音掷地有声。
慕瓷隔着暖色的灯光,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澎湃。
也就是在此刻,她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她想见他。
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