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涧抱着慕瓷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生日局已经散了。
洛殊一个人坐在卡座抽烟。
慕瓷蜷在霍行涧怀里,身上裹着男人宽大的西装,漆黑的长发挡住了白净的脸蛋,她乖顺的像熟睡的小猫儿。
洛殊捏着烟的手顿了下,“霍行涧,你玩的有点过了。”
霍行涧睨了她一眼,“我有分寸。”
“什么分寸?”
洛殊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说的分寸,就是借着楚惜的生日宴,把当年你在她身上用过的剂量,再重新用一遍?”
霍行涧脚步略有停顿,他低头看着怀里女人恬淡的睡颜。
他笑了,“是又怎样?”
只要能回到从前,哪怕手段再卑劣,他也愿意。
洛殊瞳眸狠狠一颤。
司衍推门进来的时候,洛殊一个人蹲靠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喝闷酒。
桌上的烟灰缸,落了不少烟蒂。
他脸色阴沉无比,“阿殊,这就是你说的,陪楚大小姐消遣?”
包厢灯光昏暗,洛殊喝了点酒,眼神有些迷蒙。
她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不悦蹙眉,“你蹲下说话,太高了。”
司衍,“……”
自己老婆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喝醉酒,他来接人,没生气就不错了,还让他蹲下说话。
司衍沉默片刻,陪着她坐在地毯上。
“你不是说不抽烟吗?”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明显发沉,“不备孕了?”
洛殊一怔,托腮看着男人英俊深邃的脸庞,忽然放下了酒杯。
她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和他接吻。
司衍在洛殊身上向来没有什么招架力,没一会儿就把洛殊抱到了自己腿上。
就在他打算更深一步的时候,洛殊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她推开他,径直起身。
忽然的抽离,让司衍心里空落落的。
洛殊走到阳台,把散乱的长发用手抓到脑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司衍跟上去,“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初夏的风裹挟着热气,从两个人身边轻拂而过。
洛殊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司衍,”她忽的笑了,“我们离婚吧。”
司衍很少见到洛殊笑。
洛家家规森严,洛殊却是最特立独行的那个,以至于很早就出来独自生活。
她见多了人情冷暖,也早早知道万事只能靠自己。
她的世界,总是很少有人能插进去的。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洛殊回国后,他死缠烂打,她的世界还是会跟从前一样,任何人都进不去,包括他在内。
他以为这些年,已经足够让她敞开心扉。
可现在仔细向来,他与洛殊相处的这些年,她脸上的笑容也不过只存在过三次。
第一次,青春时期,初恋未满,她迎着光在夕阳下,笑容灿烂。
第二次,就是结婚前,他带她去度蜜月,陪她看了她最喜欢的蓝眼泪。
第三次,就是现在。
洛殊其实不知道,她笑起来是极好看的。
像天边的晚霞,热情似火。
司衍看着女人白净寡淡的脸蛋,似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我不会离婚的。”
他嗓音沉沉,“要离婚,除非丧偶。”
洛殊被酒精浸染的眼睛,有片刻的迷茫,她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没办法怀孕,我们离婚是迟早的事。”
司家不会允许,一个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当司家的女主人。
哪怕,她是洛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