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是看见了。

可她不觉得那有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你想跟我表达什么？”

霍行涧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阿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既然有选择的机会，我还是希望我能以最好的姿态，陪伴在你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

“可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慕瓷并不认可他的话，“霍行涧，一辈子很长的，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高低起伏，没有永远好，也没有永远坏，你难道打算你人生的低谷，都要离我远远的吗？”

霍行涧目光一顿，他现在面临的，可不是低谷这么简单。

他轻笑，“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确，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慕瓷没想到沟通到最后，只是她猜测，并且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还是没找到解决办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分开。”

霍行涧目光瞬沉，“你说什么？”

“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你，”慕瓷抬头，认真的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男人，“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我好像都没有认认真真的，进入到你的生活里。”

“你在我面前，永远有时间，永远精力旺盛，可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你难道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慕瓷似乎，很少见到霍行涧不开心，或者说不想搭理她的时候。

他一直在向外求。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我所理解的爱情，是两个彼此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心的时候一起开心，难过的时候，一方陪着一方难过，两个人长长久久的把这漫长的一辈子度过去，而不是你在我面前，永远要以好的姿态出现。”

霍行涧眼眸暗了暗，“换个话题。”

慕瓷眉心微蹙，“我刚才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霍行涧嗯了一声，“那就休息，这个话题今天就到这里。”

他扣着她的后颈，俯身亲了亲她的唇角。

“该睡觉了。”

慕瓷眨了眨眼，盯着霍行涧看了两秒后，破天荒道，“跟我在一起，让你很累是吗？”

慕瓷长久没有等到霍行涧的回应，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我觉得应该是累的，”她闭了闭眼，“毕竟人不可能永远精力旺盛，情绪稳定，但是你在我面前，大部分都是这幅形象。”

慕瓷忽然想到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如果一个人情绪稳定，精力旺盛，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背着大家偷偷吃药。

她之前还不信。

现在信了。

她道，“这段时间，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霍行涧盯着慕瓷看了足足半分钟，“看来今天晚上，等不到我的答案，是睡不了了。”

慕瓷不闪不避，“都是成年人，该面对的问题，不应该逃避。”

“在吃药，已经好多了。”

“是吗？”慕瓷眉心微拧，“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病的比我更严重呢？”

他的心病，似乎比她要严重得多。

他能解她的心病，但是她却没办法解他的。

慕瓷盯着面前的男人清俊却有些疲惫的五官，认真道，“等这次回了云城，我能跟你一起去见你的心理医生吗？”

霍行涧拒绝的毫不犹豫，“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