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栋错愕，“可沈少爷如果来江城的话，会很危险，说不定会招来杀身之祸。”

沈建成眯起眼睛，淡笑，“他在云城就没有杀身之祸了？”

周国栋瞬间心领神会，“我这就派人去接少爷。”

他转身往外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周劲打来的，“爸！我在医院被人欺负了！你赶快来救我！你再不来我就被人给打死了！”

周国栋顿时脸色铁青，沈建成皱眉，“出什么事了？”

“我儿子在医院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嗯，你去吧。”

沈建成缓缓闭上眼睛，“我会找人帮你的。”

周国栋颔首，转身离去，开门的瞬间刚好碰到在外面偷听的沈铭。

他愣住，“沈少爷？你怎么在这里？”

沈铭呼吸一滞，微笑道，“我来找我爸。”

周国栋回头看了办公室里的沈建成一眼，面带微笑，“沈总在办公室呢，你直接进去就行，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国栋离开后，沈建成闭着眼睛道，“不进来？”

沈铭迟疑了下，走进去，“爸。”

沈建成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有事？”

“我……”沈铭表情犹豫，好半晌才道，“我有一句话，一直很想问您。”

沈建成坐直身形，“什么事？”

沈铭缓缓吐出一口气，经过足足三十秒的心理挣扎后，才鼓足勇气道，“您……喜欢过我妈吗？”

沈建成锐利的眼眸有片刻的温柔，随即很快恢复平静，“你在我身边待了多年，没想到到了现在还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背后。

“还有别的事吗？”

“有，但是只想问这件。”

沈铭看着沈建成的背影，“因为她当年在牢里出事的时候，死都攥着你送他的那枚戒指。”

沈建成碾在手里的佛珠有细微的松动，他回头对上沈铭的眼睛。

他蹙眉，“你想说什么？”

沈铭目光如炬，“我想说，可能在您眼里，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感情也可以算计，可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您算计得不到的。”

“这辈子，您也永远不可能感受到真正的爱。”

“爱？”

沈建成冷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别把你母亲说得那么无私，她当初之所以选择跟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人人羡慕的豪门阔太太。”

沈铭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抓紧，“所以，你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对吗？”

沈建成视线停顿了片刻，“你喜欢慕瓷吗？”

沈铭不假思索，“喜欢。”

“是吗？”沈建成勾唇，“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你为她做过什么？”

“我……”

“你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不是吗？”

沈建成的声音多了几分说教的意味，他重新碾动佛珠，“不管我喜不喜欢你的母亲，她嫁给我之后所拥有的物质条件，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

“我给她的都是最好的。”

他往前两步，走到沈铭面前，“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慕瓷，可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你似乎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就是你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