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用力,想要窜起来身体,可那唐先生对我动的手脚绝对不简单,我只能像是一条虫一样,蠕动了一下,又瘫倒下去。
唐先生转身,朝着堂屋内走去,我瞧见屋内摆着两个白色的灯笼,灯笼上似是贴着两张人形的符。
直觉告诉我,其中一张符是瘸子张,另一张,就是秦六娘!
“别动老张叔和秦姨。”我颤声开口。
因为身体受制,我说话都干哑无力。
舒子徽并没有理会我这句话,他瞥了我一眼,平静道:“唐先生只是给你一点教训,我所说的话都没有骗你,我的确是你的父亲,但显然,你流落在外,学了太多不该学的糟粕,等回到族内,救了你妹妹之后,我会好好教养你。”
他的话,让我心头恶寒,更生厌恶。
还有,他还说妹妹?
那就是他另外的子嗣?让我去救?
我不晓得这个中细节缘由,自己也揣测不到。
但他们用这种方式抓我,控制我,我觉得,他们要救人的方法,也绝对不简单……
至少,对我来说,肯定没什么好处。
我思绪非常快,唐先生已经进了堂屋,摸出来一个打火机,似要点燃灯笼里的蜡烛!
直觉告诉我,蜡烛点燃,肯定消耗魂魄,蜡烛熄灭,恐怕就是魂飞魄散!
唐先生先拿起来了一个灯笼。
我眼珠子瞪得更大,沙哑道:“我听你的话,老老实实跟你走!”
舒子徽面色不变地答道,我本来就要跟他走,不管听不听都一样,唐先生说的没错,我品性奸猾,让我没有行动力,反倒是好事。
我神色再变,汗珠从额头滚落,急促又道:“阴阳术,你不是想要阴阳术吗?!我可以帮忙,让你有机会拿到其中一种阴阳术!”
舒子徽微眯着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只不过,我觉得舒子徽的眼神,好像没有沈髻的锐利。
甚至也没有唐先生的深邃……
他,看不穿我?
不,不对,是因为,他并非一个阴阳先生?!
这不应该啊,看起来唐先生是他随从,虽然有些不听话,但尊卑还是分明,一个不是阴阳先生的人,怎么让阴阳先生衷心跟随?
我思绪更加快。
这时,舒子徽道:“哪一种阴阳术?”
我余光还在看堂屋内,其中一个灯笼,已经被点燃了,唐先生要点另一个。
我焦急开口,说:“当初那个险些杀了你的人,他的阴阳术!他叫壬河!”
“把蜡烛灭了!不要伤老张叔和秦姨!不然的话,你们就只能带走我的尸体,尸体,就救不了你女儿了!你非但什么都拿不到,还要惹上大麻烦!”我语气变得决然。
我这话没开玩笑。
我要是死在这里,無先生肯定会不惜代价,来杀舒子徽。
我和沈髻的命数息息相关,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老先生是最态度不明,但是又最明确的人,我身上就有他的阳算,十观相术。
我觉得,就算舒子徽身份怪异,本事不弱,再加上唐先生阴阳术诡异,但他们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因为转念想一想,老先生凭空能定住人,能比这唐先生弱?
舒子徽眼中思索,冲着堂屋内喊唐先生住手。
唐先生显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吹灭了蜡烛。
舒子徽将我搀扶起来,面色缓和了一些,笑了笑道:“壬河在什么地方?”
我隐隐感觉,那股麻劲儿稍稍退散,能站稳了。
其实刚才脱口而出说壬河,也是我情急之下,这是我的缓兵之计,也是利用的办法。
说不定借舒子徽之手除掉壬河,也能想到法子逃脱!
最主要的是,沈髻说了,她在找帮手!
只要她帮手来了,问题应该也能迎刃而解!
甚至我认为,舒子徽动手突然,而且他的存在毫无线索,老先生和無先生都不知道,我拖延出来一定时间,他们也能发现问题。
届时,他们应该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