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你还是怀疑金尺大师?”戴卢问了我一句。
柳絮儿眼中同样疑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退一万步,事情真如同他所说的一样,那万一他再动恻隐之心,帮丁家一把,我们不就折了?”我果断回答。
戴卢这才恍然。
不多时,我们就下了山。
上了车后,灰太爷趴在仪表台上,和以往一样,就像是个“导航”箭头似的。
仅仅几分钟,我们就来到山下西边儿的一个棚户区外。
虽然我是仙桃人,但我着实没料到,仙桃居然还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当头的房子,砖墙陈旧,破破烂烂的瓦顶上边儿,还烧了一个彩钢架子,往后的房子更不用提,平房,小二楼,瓦房,拥挤而又嘈杂。
路面紧窄,完全不像是个现代化都市应该有的模样。
“真够脏的,这也没搞个拆迁?”我停车,随口说了一句。
“搞了,早些年戴家还想去试试这个工程,干不了。”戴卢回答我。
“怎么干不了?戴家搞不定一个棚户区?”我略诧异。
戴卢苦笑,说:“喏,蒋先生你看那三棵树。”
果然,第一栋房子外边儿有三棵树,就是那树,占据了一小部分路面,因为实在是太大了。
“撇开其余赔偿不谈,这一棵树八十万,棚户区的第一家,祖上是地主,他们地头多。”
“当年吧,我家那老爷子就没弄好这件事情,他给人答应了,这一下就不得了,后边儿的住户一个比一个过分,戴家修不起,之后又有其它几个公司来试过,一样不灵。”
“再之后,上边儿把这里规划成了公园,要连着之前那座覆斗山一起给修了,结果施工队第一天来这里,就闹出了人命,死了几个工人,这儿人太多,根本拆不掉,拖了十五六年,越来越腌臜。”
听着戴卢的解释,我视线又扫过那三棵树,眉头却逐渐拧起。
这是三棵枣树,枝头被青绿色的枣子压满。
“有点儿怪。”我说了四个字。
“怪吗?这里的人见着拆迁,就和看到财神爷了一样。”戴卢不忿的吐槽了一句。
“不,不是这个。戴卢,你就在车上等我们,这地方有丁家的人,就不安全,我有事情会随时通知你的。”我推开车门,示意柳絮儿一起下车。
灰太爷从仪表台钻下来,紧随着上了柳絮儿肩头。
一手关上车门,我又盯着那三棵树看了几秒钟。
迈步朝着街道内走去,柳絮儿走在前头带路。
我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觉得怪异。
第二个房子,前头摆着一个饮马槽,以前是给马匹喝水的物事。
第三套房子,路刚好转了个弯儿,呈现弯弓状,并非是直角……
我眼皮跳的愈来愈快了,又说了几个字。
“絮儿,这地方有点儿邪门,不对劲。”
柳絮儿不解的问我,哪儿邪门了?
我低声说:“风水邪门,明明都是招财进宝的好风水宅,结果人穷成这样,这里肯定有个地方,吸走了所有的气,劳什子的丁家,不会到那儿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