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二个箬冠道士,连带着白节气,白天盘,十四双眼珠子都盯着我的脸。
白节气摇了摇头,说:"只有观主的实力,才可以放了心脉血后,勉强以龟息之法保命,其余人,做不到。"
"用了秘法,便是死。"
白节气这话,听起来语气很轻,可实际上却很重,重的像是一个秤砣,吊着我的心脏。
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白廉贞稍稍仰头,他似是看了看这墓室的穹顶。
转过身,便朝着帝王活尸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几秒钟,便到了帝王活尸面前。
那八宅鞭又有在颤动的迹象!
不,不只是颤动,我甚至瞧见一些黑色的绒羽,从八宅鞭的缝隙中弥漫了出来。
白廉贞背对着我们,没有人瞧得见他的脸。
却能瞧见,他拔出来了一柄匕首,扬起胳膊,就要朝着自己胸口扎下!
所有人的目光,到了白廉贞的身上。
再下一刻,他们齐齐闭上了双眼!
我更觉得心头憋闷了。
说实在的,如果白廉贞,或者任何一个箬冠道士的长老阵亡了,我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主要是,他现在是为了镇尸去死。
我和箬冠道士之间,充其量是我不爽他们的行为,他们得罪了我师奶。
真的追根究底,他们好像没有真的做什么和我有深仇大恨的事儿。
反倒是我还在利用他们。
现在下了墓,我从头到尾,除了灰太爷打洞,都没起到太大作用......
白廉贞死在这里,我心里头那股善念,会让我过意不去......
八宅一脉的长老都凑不齐八个了,我觉得,他们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还有一点。
就是他们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动用秘法!
而对于我来说,我还没有用出全部的实力!
心头的挣扎,到了极点。
甚至,我觉得自己眼眶都隐隐发烫泛红了。
终于,我没有忍住,一声低吼:“慢着!”
我这一嗓子,声音很大,白廉贞的手,忽而一顿。
白天盘投过来疑惑,且带着一丝丝茫然的目光。
白节气却露出惊喜,喃喃道:“蒋先生,你有办法?”
他这语气,是真的喜悦,不过,还带着不确定。
“办法,说不上是办法,就是说,你们都逼着要死人来镇尸,还是死长老,那我蒋红河没有真的拿出来点儿东西,我说不过去。”我声音愈发的沙哑,迈步往前走去。
到了白廉贞身边儿,白廉贞看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复杂。
隐隐的,还有一缕感激。
“别谢我,至少,别谢的那么早,我只能试一试,而且,成了,才能保住你的命,到时候我就亏大了。”我眼中闪过一丝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