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叔面露疑惑,罗十六若有所思,他眼眸中略显明亮。
“红河兄弟,你这闲不住的性子,也让我颇有佩服。”
一句话,我就晓得,罗十六揣测到我去干什么了。
挠了挠头,我笑了笑。
“如何,是否有所收获?”罗十六问我。
我稍微捋顺了思绪,将自己所瞧见的一切,全部和罗十六阐述了。
罗十六面露思索,似是在分析。
“山似龟形,这龟形,或许换个词来形容,应该是玄武。”
“玄武颈长,奇形或也生角。覆釜为首,这植冠的山影则为角,或许,我们错了。”罗十六喃喃低语。
我一愣,茫然不解道:“错了?哪儿错了?目前,我们没走错路啊。”
罗十六又摇了摇头,说:“红河兄弟,真的没走错吗?植冠无坟,覆釜有穴,可那穴,曾应该是一口大凶之尸。”
“虽说燕巢藏龟甲,我们却寻得一座被起之空坟,甚至遭遇不测,遇到了张立琮,众人失散,已然是出师不利。”
我面色略僵,罗十六所说的不错,真要这么说,的确是出师不利,两坟探空,还遇了敌。
顿了顿,罗十六再次开口。
“我所说的错了,并不是指行径途中有错,而是入山的地方错了。植冠,不是正确的入山口,此地才是!”
罗十六言之凿凿。
他语气变得凛然许多,道:“若在此地,一眼可观植冠,植冠为角,尖锐之地,不可能有坟,覆釜之侧为燕巢,燕巢暗合灵龟背数,可能藏匿先天十六卦。”
“同样,我们能瞧见最大的屏障,而非前方云雾缭绕,屏障难以得见!”
“先天十六卦已在我手,我们不会去燕巢藏龟甲之坟茔,而是直接去屏障峰峦处找穴眼,那就不会遇到张立琮,白观主也不会先前走错一遭!”
“当然,并非是我们错,才遇到张立琮,风水之说,运势之言,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错,便会接连错。”
我心跳陡然加速。
罗十六所说的,有些玄,可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不……我承认,不是几分,是很有道理。
“那……那个袁化邵,当年就是故意走错路?”我眼皮略抽搐,不自然的说:“那人本来就没安好心,害了我师父一家,恐怕当年探坟,他已经有了计划,故意走错路,是削弱我师父他父亲?也顺道削弱柳正道长老?”
罗十六摇了摇头,告诉我,以前的事情不得而知,袁化邵当时真的目的如何,已经不能求证。
只是,我们现在总算走到了正确的位置上,值得唏嘘,更值得警觉。
我再次点头。
这时,罗十六又问了我一些关于屏障山峰的细节。
我更为仔细的说了一些关于气势,峰型,尤其是我瞧见的两处明显有异象的地方。
罗十六点点头,说:“风水的确殊途同归,管氏阴阳术能瞧见势,地相堪舆同样可以,这应该也是白观主所说的山气。”
“不过,红河兄弟,你不知道屏障山,还有一个细节,我们不能上山腰,而是要直接去峰顶。”
我一阵诧异,说:“为什么?”
现在天没黑,罗十六也没真切的自己看一下山峦,就这样从我所说的话语中,下了判断!?
罗十六微眯着眼,又道:“宅经有记载,屏障如背负,这刚好应了你说此山似玄武,而葬处,应在气势停留处,后代封王封侯,如果山障崎岖陡峭,才葬山腰,我想,这山,丝毫不陡峭吧。”
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没忍住,我唏嘘了一声。
“红河兄弟,难道我所言有差?”罗十六立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