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八宅一脉有破局,破掉宿命的机会,我也认为在大长老身上,毕竟,历代相传的规矩,八宅一脉的大长老,才是观主,只是到了白树封这里被改了规矩,不是吗?”
“这……”白节气一时眼中有惊疑闪过,立即摇头:“蒋先生言重了,我从未有逾越的念头,我只是认为,观主错了,应当……”
“应当拨乱反正!”我语气变得极为果决:“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白树封此前因为自己的傲慢,已经害死了很多箬冠道士,那些弟子,都是死在了大长老你的面前。”
“那可以看做八宅一脉的精神,为了观主,无论任何代价,至死方休。可白树封要次次作死,都让弟子来填命呢?”
话音至此,我更是字句铿锵:“就好比先前你说,他被迫开了墓道,又狂妄自大的取出来那么多老尸,我们出来时,更是一个弟子都瞧不见了,出来时,整整五十人,路上折损几人,也还剩四十七人,却全部生死不知!”
“再说那新晋八长老,他死的何其冤枉?”
“那他真的就该死么!?”
“再退一万步来说,我忽然觉得,白紫薇才是对的,八宅一脉出了白树封这个异类,看似变得更强了,但破坏了这么多年八宅的特殊性,他的伤疤比你们都少,对离魂症的压制,怕是比你们都强吧!?”
每一句话,我都更靠近白节气一步。
白节气的脸色愈发苍白,甚至开始后退,身体颤栗,摇晃。
“蒋先生的意思,我最开始就错了?”白节气的眼中,出现了煎熬。
我眉头稍稍一皱,又摇摇头说:“也不对,白紫薇只是想让八宅回归正常,他就算当了观主,也只能保证你们这一代人没有偏颇的走下去,不会出现一个想要迫切破局的人,只是白树封的品性,真的很难走到最后,命数必然唾弃他。”
“但大长老,你是不同的。”
这最后一句话,我稍稍一跺手,清脆的声响,是栗木棍敲击在地面。
我一怔,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栗木棍拿出来的?
我自己怎么都没反应过来?
白节气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丝的茫然和空洞,旋即,眼中的动摇消失不见了。
“蒋先生……言之有理!”白廉贞就在另一侧,他眼中透着一丝丝的炙热,冲着我深深一鞠躬。
白节气同样抱拳,微微朝着我鞠了下去。
我没有动弹,眼皮却忍不住抽搐,握着栗木棍的手,罕见的冒出了一丝丝的汗液。
“我们走吧,先按照蒋先生所说,接近舒龍!这不是一件易事!”白节气沉声又道,白廉贞附和点头。
身后,郭得水几人眼中同样是信服之色,只是江老隐隐有些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抑制着眼皮的微跳,想将栗木棍别回腰间,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种本能的抵触感,抵触我要收起栗木棍的情绪。
胡三太爷爬上了我肩头,嘤嘤叫了两声,我立即用了狐仙请灵符。
让我错愕的是,这请灵符,居然失效了……我刚贴在肩头,就迅速变得卷曲起来,根本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