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祯卿领命而去。
张懋、徐光祚相视一笑,为林长风等人默哀。
朱厚照很清楚,正常人没有谁认真学还认不出字、学不会字的,林长风、杨玄一等人是纯粹的武将,自己认定自己是粗人,掌握不了文字,心里自我否定,自然无法集中精神去学习。
除非给他们危机感。
被朱厚照这么一整,杨玄一个大汉几乎哭了,内急啊,为何不让去如厕,我哪知道“如厕”两个字怎么写。
老宋,你行行好,晚点教行不行,等我解决好了回来认真跟你学?
不行啊。
娘的,总不能一个大男人解决在裤裆里吧。
如厕!
丫的,这是什么字,那么难写。
宋教授你看清楚,我写对了啊。
宋新摇头,这写的什么东东,女那么大,口那么小,你连如都搞不定,还想去厕?
回去重写。
一个个也别笑,他现在着急,等会你们也一样,说不定比他还惨,陛下说了,不管你们想干嘛,写不出来,都别想出门……
林长风沮丧了,不行啊,至少需要将“如厕”两个字写会了,要不然后面丢人丢大了。
杨玄一被逼得一身汗,终于写出了合格的字,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蹲在茅厕舒服了,低头一看,厕所里空空如也,拭秽用的手纸(明中后期已开始用于富贵人家)不见了,厕筹也不见了。
丫的,连个瓦片也没了……
这——
宗满江走了进来,丢了一块黑炭,道:“宋教授说了,想要什么写什么,写不出来就一直蹲着吧……”
杨玄一几乎崩溃,不带这样玩的吧。
宗满江在门口挂了写好的“瓦片”纸张,然后在外面候着:“考虑到手纸、厕筹你写不会,专门给你挑了最容易写的……”
杨玄一问候宗满江,直至宗满江改成“厕筹”才放过,不是因为手纸不好用,而是“手纸”是两个字,可“厕筹”杨玄一只需要练习一个“筹”字就够了,为了如厕,这“厕”字已经写会了……
方法是不地道了一些,但不得不说,很管。
原本七八天硬是写不出来字的粗汉,结果在半日之内学会了好几个字,虽说字迹歪歪扭扭,但好歹是个字了……
宋新认为这一套很有用,于是当许东、罗长生等人吃饭时,林长风、杨玄一等人只能干瞪眼,然后闷头学习写字,好不容易通过吃饱饭,想要躺下去休息,还要写“睡觉”……
熬到半夜打着哈欠睡去,第二天醒来,还被逼着写“起床”,否则就让一直躺着。躺着是好事,可问题清晨有早练,徐祯卿会点名,点名不到,训练加倍。
一群老粗,硬生生被逼地握住了笔杆子,开启了蜕变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