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拍了拍王通添的胳膊,对付利道:“既然王东家担保不了,我可以找另外一人担保。”
“谁?”
付利问道。
邱山、孙宝德、王宇等纷纷看向朱厚照。
朱厚照将目光看向邱山。
邱山愣了下,左右看了看,确定朱厚照在看自己,不由疑惑起来。
朱厚照沉声道:“邱少东家,他认得我,想来愿意为我担保。”
“邱茗?”
付利、王宇等人愣了下,若当真是邱少东家担保,但谁也反对不了。
邱山吩咐让去喊邱茗,邱茗也一脸茫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商人要让自己担保,走入后院,径直走向父亲,正与众人打招呼,突然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朱厚照,浑身一颤,猛地退后几步,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目瞪口呆地盯着朱厚照。
朱厚照平静地走向邱茗,邱茗腿一软就要跪下,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搀住,耳边传来声音:“微服而至,旁听一下,你没意见吧?”
邱茗脸色煞白,皇帝要来,你倒是直接来啊,干嘛如此吓人……
邱山感觉儿子不对劲,问道:“你当真认识这位朱东家?”
邱茗给自己老爹使眼色,然后道:“自然认识,河西务时我们还在一起闲聊过……”
邱山没多想,问道:“哦,那他可有万贯家财?”
邱茗着急不已,挤眉弄眼:“何止万贯,这普天之下——呃,他的生意到处都是。”
如此大买卖?
邱山茫然,没听说过姓朱的商人将生意做很大的,不过儿子既然如此说了,那就进去吧。
付利闷了一口气,又不愿得罪邱山,只好进入房间。
三十余人落座,坐了一屋子。
邱山直言:“朝廷给了商人一次机会,我希望咱们可以抓住了,今日无论如何都需要拿出最终结果,早点投送给朝廷,也好早日筹备、推行新商策。经过几轮商讨,还有四个问题尚未解决,头一个,商税问题。邱茗说了,皇帝于河西务提了三点,这——河西务——”
邱山脸色陡然一变,看向王通添身旁的朱厚照,喉结动了动,又看向一旁重重点头的邱茗,后知后觉,手微微抖动起来。
“继续说啊。”
付利催促。
邱山声音放平了许多,收敛着说:“陛下在河西务提出了三点,第一点就是确保朝廷所得可增三至五成。诸位之前提了诸多商税税率,多数支持从三十税一调整为二十五税一或二十三税一。可厘算一番,如此微调,并不足以让朝廷商税增加三五成之多。”
孙宝德敲了敲桌子:“皇帝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要想让朝廷商税增加三五成,那咱们商人哪里还有什么活路?眼下大家都活得艰辛,再增加商税,岂不是要破家了?要我说,咱们先不论这一点,交给朝廷去论。”
叮叮。
碗盖敲打茶碗。
朱厚照待众人看过来之后,沉声道:“若是商人不议此事,完全交给朝廷,那朝廷是不是无需考虑商人,随心而定?”
王宇哀叹一声:“不是我们不想议,而是此事着实没办法。朝廷想要商税增加三五成,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商税,可我们盘算一番,要达到朝廷目的,至少需要将商税调至十税一,这是破家的苛税啊……”
朱厚照反问道:“朝廷要增加商税,就一定要增加商税吗?另外,十税一,对你们来说,当真是苛税吗?诸位不妨先将这两件事论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