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察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完成大范围清查,一抓抓一堆,靠的就是“走军士路线”,这也是朱厚照教给顾仕隆的整顿“法宝”。
万全都司的将官人心惶惶,尤其是一个接一个的将官被抓走,这昨天还吹嘘自己安然无恙的,今天就看不到人了,刚刚还在一起吃饭呢,转眼之间就分桌了。
别看一个个武将蛮横,手底下有兵,但面对纠察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顾仕隆一来就告诉了所有军士,纠察队奉旨察查,谁敢哗变闹事,视为反叛,纠察队有权缉拿甚至是格杀。
一千多纠察队涌来,仅仅是宣府城内就有五百,这些人到处找人聊天打探消息,完事就告诉顾仕隆,然后再去抓人。
这手段和锦衣卫当年的办事风格很像,但不同的是,纠察队从不闹出人命,只调查,只抓人,只出具可能结果,并不参与判决,那是五军都督府、兵部、刑部与皇帝的事,纠察队并不参与。
大风酒楼。
曾绍贤对朱厚照禀告道:“章杰、晏经、孙琦三人得知走私案一事后很是震惊,之后便缄口不言,虽然我们用了刑,但他们依旧没开口。”
朱厚照搁下酒碗,起身道:“带路,我去审。”
曾绍贤领命。
一座庭院,原是左参将刘宝的外宅,用来私会女人的,自刘宝被抓之后,这院子也就空了下来,被特勤局给占来,给当做了临时监房。
书房。
曾绍贤命人将章杰、晏经、孙琦三人一起提至,三人看着曾绍贤、崔元等人侧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不由地有些紧张。
脚步声从屏风后传出。
一袭黄衣龙袍的朱厚照缓缓走出,脚步沉稳,目光冷峻。
曾绍贤、崔元等人哗啦行礼,山呼万岁。
朱厚照抬手命人起身,坐了下来,看着没任何动作的章杰、晏经、孙琦,淡然一笑:“怎么,见朕不跪?”
章杰、晏经、孙琦浑身颤抖,连忙跪下。
这里可是宣府,谁也没想到,朱厚照会亲临此处!
朱厚照将文书展开,威严地说:“特勤局、锦衣卫办事,朕是放心的,有没有冤枉你们,你们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自白羊口谢素可以交代左参将刘宝,刘宝自然也会交代出你们,当然,还有白元勋,以及万全右卫的诸多将官。”
“走私案调查得很深,基本也已调查清楚,只是这主谋一直游离在外,神秘得紧。朕希望你们戴罪立功,多少给家人争取个恩典,你们——谁先开口?”
章杰、晏经、孙琦神色慌乱,依旧没有从震惊中走出。
孙琦暼了一眼朱厚照,喉咙动了几次,才开口道:“陛下,臣等并不知什么走私,更没有参与其中,若我等欺瞒,不得好死!”
朱厚照呵了声,笑道:“是啊,纠察队调查的你们贪污、欺辱军士等事,看在你们多年戍边军功多的份上,很可能只是削为平民,要不了你们性命。可与鞑靼走私罪,谁碰谁死,你们不敢承认也合情合理。只是走私这些事,你们是亲力亲为,还是通过心腹来办,所谓心腹、管家、下人,他们会不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