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呵了声:“若是你派人做必死之事,会允许他们返回自己家里吧?”
刘宠重重点头。
别说返回自己家,若是可以,连家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啊……
门开了。
吴山带人大踏步走了出来,见是刘璋等人,便拱手行礼寒暄了两句,然后道:“方才有宵小之辈翻墙入院,已被下人抓了,不小心弄死了一个,来啊,将人手交给他们。”
嘎鲁、海日古很不放心,这些人最好是全都弄死然后交出去,否则乱咬下来,吴山很可能被定为同党而被诛杀。但吴山不允许全杀了,再不甘心也只能送出。
刘璋看了看被抓之人,其中还有人喊“吴头领救我们”之类的话。
吴山也不解释,将人交出后问:“可还有其他事?”
刘璋微微摇头:“无事了。”
吴山抬手:“既是没事,那吴某便回府休息了,明日还需骑训。”
刘璋笑着目送吴山回去,府门关闭,侧头对刘宠道:“将人带回去吧,事情告知指挥使。”
锦衣卫来得快,撤的也快。
文华殿。
朱厚照将文书丢到一旁,对崔元、曾绍贤道:“用钱财买人办事,这种事不容易做吧,总需要有个掮客,此人抓到没有?”
“回陛下,据王头等人交代,掮客名为陈长隆,詹大同已带人持黑帖去拿。”
曾绍贤回道。
在京师,有钱未必能找得到人。
要找人办事,尤其是这种要命的事,需要中间人,而这种中间人往往是熟悉市井,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能干脏活、累活,只要好处到位,那事情就能办。
这种人原本不会进入朝廷的视野,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超过三十余人闹事,还想烧了贡院,朝廷必然追查幕后之人,而这掮客,便是一条线索。
崔元上前,自信地说:“陛下,虽然闹事之人有意引导,一支去了吴山府,一支去了李德府,但基本可以断定,这事背后与鞑靼人并无关系。”
朱厚照目光微微一冷,沉声道:“与鞑靼人没有关系?呵,你错了,朕看,这事背后必与鞑靼人有关!”
崔元傻眼。
曾绍贤也有些惊讶。
朱厚照踱步,目光冷厉地说:“这些闹事之人,真正的目的恐怕还不是贡院,而是吴山、李德等归顺之人!这种明里一套、暗中一套的手法与王大隐、周邦案一模一样。让朕说,这很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曾绍贤、崔元对视了一眼。
崔元不安地问:“可这与鞑靼人有何关系,吴山、李德很可能是被构陷的。”
朱厚照转身看向崔元,肃然道:“是啊,吴山、李德应该是被构陷的,但这恰恰暴露出了幕后之人的目的,他这是想要借朕之手,除掉吴山、李德!问题来了,谁恨不得这两人死?答案未必是在京师,很可能是在草原之上!”
“小王子?!”
曾绍贤、崔元喊出。
朱厚照面色凝重,缓缓地说:“若这一点是对的,那只能说明——鞑靼的细作在京师,而这,你们却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