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厉声喊道。
张延龄也猛地看向赵宽,眼神中透着杀气,这个儿子竟然敢反咬一口!
牟斌抬手止住即将动手的锦衣卫。
身旁的锦衣卫千户全壬至牟斌身旁,低声道:“杀了吧,陛下不希望节外生枝。”
牟斌微微皱眉,沉声道:“正义不伸,我良心不安!”
全壬劝道:“良心重要还是性命重要,陛下这次委以重任,若出了差池,日后锦衣卫中恐怕再无立足之地。”
牟斌明白这个道理,抬头看向赵宽。
赵宽咬牙道:“这两位国舅在京师犯下了多少罪,在兴济犯了多少法,我都清清楚楚,多少百姓死在他们手里,朝廷要杀我,我不回避,但他们也得死!”
张延龄上前一步,抓住一名锦衣卫的腰刀,刚向外抽出了两寸长,手腕便被军士给抓住。
赵宽看着真想杀了自己的张鹤龄、张延龄,心中忍不住咒骂。
娘的,老子死到临头了还在拯救你们,你们怎么就看不懂,非要将我往死里整?
赵宽眼见锦衣卫的长官眼神中杀机渐浓,着急之下,喊道:“他们有密谋!”
张鹤龄、张延龄听闻,顿时傻眼。
密谋?
我们两个能有啥密谋?
牟斌冷眸,看向全壬:“看来,此人暂时还不能杀,应该扣押下去审讯!”
全壬喉咙动了动。
娘的,扯到密谋了,这若是杀了,皇帝追问下来谁也担责不起,可若不杀,这与陛下之前的旨意相违!
赵宽见事有转机,说道:“我要去京师,不见到陛下死也不开口!”
张延龄这会已然暴怒,指着赵宽喊道:“该死,该死!”
张鹤龄拉了一把张延龄,深深看了一眼赵宽,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意图,当即对牟斌喊道:“他竟然说我等有密谋,为自证清白,我们也要一起入京,面见陛下!”
张延龄总算反应了过来。
好嘛,赵宽在那诬陷两兄弟,感情这是想着法子送两人去京师搬救兵啊。
只要人到了京师,皇帝见不见得到且不说,张太后肯定会收到消息,到那时,有姐姐这棵大树,自然也就不会去昆明了。昆明啊,那地方太远了,而且听说土司很不老实,时不时就拉扯两头大象干架,去那里,别昆明没到,大象先跑来将自己踩死了……
不得不说,还是这个干儿子脑瓜好使。
密谋是不存在的,罪证他也拿不出来确凿的,到时候走动走动,轻轻松松回家,若是运作得好,说不定能重返京城,吃香的喝辣的……
牟斌没想到第一次执行朱厚照的出京任务,竟会遇到这等麻烦事。
就在牟斌、全壬感觉到事情棘手时,身后走出一道身影,径直朝着赵宽走去,一只手摸着腰后的短刀。
出鞘。
短刀划破了赵宽的喉咙!
血直喷在了那人的衣襟上。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莫要说张鹤龄、张延龄,就连牟斌、全壬也没意料到这种突发情况。
牟斌上前一步,厉声喊道:“齐彦名,你,怎敢杀他!”
齐彦名转过身看向牟斌,平静地将带血的刀在衣襟上擦了擦,顺手插回了腰后,对牟斌抱拳道:“此人死了,剩下的——便是送两位侯爷去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