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给你的事,你抓紧去做。”他又一次叮嘱。
回给他的是宋典求饶的声音,“行行行,办不成谁的事,也不能办不成您的事啊。”
—
隔天,容瑶参加完杜阿姨的婚礼,从花城返回荫城,已经是晚上。
才洗完澡不久,容愫就回来了。
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容瑶拉开窗帘,窥向楼下车子。
甫一下车,容愫就搂住周时凛的腰,迟迟不撒手。
为什么不撒手?
是依依不舍,还是在寿宴上受了气?
容瑶想得一时失神。
楼下周时凛却已经拉开容愫,在她额角轻轻吻了吻,宽慰道:“不是你的错,奶奶只是太心急了,咱们婚礼还没办呢,孩子的事怎么能急?”
在去参加寿宴之前,容愫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她从未想过,周奶奶现在的身体不容乐观,以往严苛的家教,现在已经派不上用场。
而更让容愫苦恼的是,周时凛明明不是柳下惠,为什么和她从未有一次越过雷池过?
她不是性冷淡,也从未表现出抗拒的意愿。
而男人往往比女人更难忍,为什么他能忍住。
而所谓的忍住,又真的只是单纯的家教使然吗?
容愫陷入苦恼,双眼通红,泪眼婆娑。
周时凛从没见过容愫这样脆弱的一面,想安慰,又想到奶奶如今的病,人也随即陷入深深的怔忪。
他是个孝子,更是个孝顺孙子。
父亲大权下放后,公司事务基本上都是他在管,和奶奶的关系更是比之前亲厚。
奶奶话里话外,都是害怕自己抱不上孙子的意思。
而容瑶……
“我们要一个孩子吧,时凛。”容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周时凛荒诞的思绪。
也让他身体一僵。
要他和容愫生孩子吗?
周时凛想到那些情景,不知怎的,心口突然浮起一层浅淡的不情愿。
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眨眼间,就被其他情绪吞没。
容愫凑过去吻他,她的技巧极丰富,又加上存了势在必得的心思,吻他时,先从喉结开始,吮吸着,又慢慢辗转,一直到他的薄唇。
楼上。
因为背对着她,容瑶看不清容愫的神情,但这番动作,和牧羊犬在啃橡皮球似的,她倒是看得真真切切。
她嗤笑一声,反手拉上窗帘。
容愫这时候才想起来要勾周时凛吗?可是太晚了。
以周时凛的脾气,在处理好她腹中这个“私生子”之前,他不会轻易和容愫在一块。
不过,这样想着,容瑶又难免觉得“歉疚”。
那素未谋面的周奶奶,倘若知道她拿着“假孙子”当令箭,怕是恨不得把她砍烂吧?
可是,谁又不是无辜的呢?
当年她的母亲,年幼的她,还有她的父亲,难道都该死吗?
容瑶想着,心绪再次往下沉。
她穿着睡裙下楼,刚走到大厅,就看见容愫搂着周时凛的胳膊,小鸟依人地从外面进来。
灯光柔白,照亮了周时凛的面容和脖颈。
容愫的口红是不掉色的,但也许是吻得太过用力,周时凛脖颈上多了两个草莓印。
明晃晃的,落进容瑶的眼里。
她心里波澜不惊,眼神却羞涩地避开了。
“小姑姑,小姑父,你们……继续,我下楼拿瓶饮料就上去。”
容瑶今天没出现在寿宴上,让周时凛重重松了口气,但刚才那副羞涩的表情……她的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他一眼就识破了。
她还能不能做得更明显一点?
容瑶当然知道自己做戏的水平一般,但这戏又不是唱给周时凛听的,而是唱给容愫听的。
只要她不生疑,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容愫见容瑶这样,倒是罕见地脸红起来。
但她也不解释,毕竟容瑶清楚容愫和周时凛即将成为夫妻,而容愫也知道容瑶,并非未经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