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蓓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方大春还想要说什么,喻峻宁跟司机已经走了。
佣人也悄然离去,大厅再次归于沉默,寂静。
“哎呀,真是的,某些人呀太自不量力了!”张含蓓从沙发上起身,拢了拢头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眸中带笑。
看向方大春,开始下达命令,“你给我天黑之前搬出去,否则我让人把你的东西全扔出去。”
方大春跟闭了口是的没再说话,看样子还是没从现实走出来。
方代雪心里泛出难以言明的虚浮感,但也不可否认张含蓓有这样做的权利,她收好心情看向方大春,“爸,我陪你去收拾。”
“是了,还有不该拿的别拿,毕竟喻宅的一草一木都跟你没关系,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送进去。”
“吴妈,晚上再多做一道梭子蟹,清蒸的,峻宁爱吃。”
吴妈欸了一声,应好。
吩咐完,张含蓓也不再去看方代雪父女,吸着拖鞋哼起了歌儿,上楼。
小楼,方代雪开始收拾,她下单了一辆货拉拉。
而方大春还坐在那发愣,丝毫不想走的意思。
“爸,收拾吧,你这样坐下去也没用。”
她不懂方大春的执念从何而来,喻宅就有这么好吗,让他这么死心塌地,死也要留在这。
跟她好好去平层养老不好吗。
方大春仍一动不动,跟老僧定住了一样,双目无神。
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闷热,方代雪没再劝,开始自己收拾,她也有些东西还没带走,正好一起收拾。
车子来的很快,她还另外请了两个人帮忙,大伙一起将东西抬上车。
运行李的过程中,吴妈过来了,脸上有些尴尬之色,问方代雪收的怎么样。
“天黑之前应该收的完。”车子已经装了三分之二的东西,还剩一些小东西没搬上去。
方大春突然站了起来,气哼了一声,语气极为不快,“你来干什么!”他可忘不了,当时她帮着那个贱女人说话。
亏他们以前关系那么好,真是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吴妈脸上又红又白的,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方代雪拉着她去了里屋。
“你也怪我吧。”
方代雪摇头,她明白吴妈也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做错什么,方大春是心情不好胡乱怪罪。
方大春这样情绪化,她岂能再情绪化。
吴妈见状松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
她目光在方代雪身上看了许久,忽然说道,“其实少爷跟少奶奶关系不好,这些时日少爷要么不回来,要么在客房睡。”
方代雪怔怔地看着她,对她说的话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吴妈踌躇了一会,低声道,“哎,可能这场婚姻就是个错误,少爷现在都没笑过。”
某日晚上,她上二楼收拾,书房传来了吵架声,两父子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里面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她慌张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好没一会门打开了,喻峻宁沉着脸从里面出来。
第二天她去里面收拾时,地上是一堆摔碎的花瓶。
那花瓶很贵,是什么清朝留下来的瓷器,就这样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