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磕在床板上，又费力地爬起来，喻峻宁将她抱到沙发上，脸色沉重，动作小心谨慎，仿佛怕她晕过去一样。

“医生！”方代雪的目光仍灼灼看着床前那人。

“阿雪..........”

方代雪拂开喻峻宁的手，“医生！”

医生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方代雪苍白的脸色和喻峻宁的眼神，还是说道，“明早应该会醒。”

过了好一会，方代雪低声说道：“谢谢你，医生。”

医生看了她一会，没再说什么，对喻峻宁打了个招呼，转身往外走。

在医生离开后，方代雪哑声道：“你也去休息吧，我爸这边我来照顾。”

喻峻宁侧头。

“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

“你快去睡吧。”

“..........”

方代雪抬头看他，他的疲惫不比她少，而且程宁那份文件还在楼下。

他点点头，又起身去了方大春一眼，最后轻声将门带上。

而在喻峻宁出去的时候，方代雪又流下了眼泪，她去了床边，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方大春。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以为方大春会死去。

他的模样太吓人了，那么易碎，苍白。

这一刻，她也意识到生命的渺小，脆弱。

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方代雪感觉周围的一切慢慢黑了过去。

..........

虚言的窗帘透进淡淡的光，照在洁白的床单上，方代雪眯了眯眼，身体慢慢苏醒过来。

她怎么在床上。

想到这，方代雪立马掀开被子起身，整个人差点又栽倒下去，起的太急。

等身体恢复知觉，她急忙拉开门出去。

清晨的走廊，还带着一丝凉意，她推开方大春的房门。

看到房间的动静，不由愣了一下，喻峻宁躺在沙发上，双腿屈着，被单滑落在地上，因为冷意双手抱臂。

方代雪走了进去，将地上的被单捡起，重新盖在他身上。

因为暖意，喻峻宁脸上的不悦慢慢消失，眉宇松开，不自主地又把被子拉高了一点，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方代雪看着他，有些恍惚，又很快回神，走去方大春床边。

经过一夜，方大春病情得到好转，脸色没有昨晚那样潮红，也没有低喃。

他是她爸。

她不能怨他，不管他曾经怎么样。

她愣愣地看了方大春许久。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