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一下阿彪,让他看好贺九爷,然后全神戒备,仔细聆听四周的风吹草动。
往往越是纷乱的时候,就越是凶险,绝对不可疏忽大意。
“师父,师父!”姓孟的和他师弟,惊惶地冲着外面大叫,却是没有任何回音。
“你们冷静点!”我出声打住他们。
那姓孟的暴跳如雷:“我师父和师弟都在外面,生死不知,你叫我们冷静?”
“你就不怕把你师父的心叫乱了?”我反问一句。
那姓孟的一时有些语塞,狠狠瞪了我一眼,却也消停了下来。
“小先生,现在该怎么办?”贺九爷脸色发白地问。
我也没想到初出茅庐的第一桩风水案,就遇到了如此凶险的场面,心里既有些紧张,又透着一丝兴奋。
这时有人惊喜叫道:“回来了,回来了!”
只见雾气涌动,有什么东西撞了出来,然而下一刻,众人就骇然失声。
因为那东西白晃晃的,面目阴森,并不是刘飞鹤,而是那具恐怖的纸人!
姓孟的声音直哆嗦:“师……师父他们呢?”
我飞快转着念头,只听那纸人突然发出一阵凄厉哭声,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咯咯,爸,女儿回来了呀!”那纸人猛地发出一串笑声。
这声音娇娇滴滴,阴森中带着妩媚。
“是……是二小姐,二小姐的声音啊!”有个女佣惊恐地大叫起来。
我看了一眼阿彪,阿彪脸色铁青地冲我点点头,意思就是这的确是贺家二小姐贺浅雪的声音。
贺家一群佣人吓得直哆嗦,好些人口中喃喃“有鬼有鬼”。
贺九爷怒发欲狂,冲上去厉声大叫:“黎坤你这个畜生,我知道是你,你再拿浅雪装神弄鬼,我把你大卸八块!”
那纸人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飘渺不定:“爸,当初不是你亲手把我掐死的吗?我好痛啊,真的好痛!”
一时间人人变色,就连贺家的佣人都惊疑不定地看向贺九爷。
“姓黎的狗东西!”阿彪怒喝一声,率领剩下的十名护卫挡在贺九爷身前。
纸人幽怨地叹了口气:“彪哥,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偷偷喜欢我。”
“你……你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阿彪又急又怒。
我见他一张脸胀得通红,心想这八成还真有其事。
毕竟那位贺家二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听说性格又好,阿彪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朝夕相处的,难免动 情。
就像我对宋晴晴,不是也挺有那什么想法的嘛,理解理解。
纸人幽幽道:“彪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唉,可你对我爸忠心耿耿,就算知道是我爸害了我,也不会给我报仇的。”
贺九爷双目赤红:“姓黎的,不必蛊惑阿彪,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我都要把你挫骨扬灰!”
纸人顿时发出一连串咯咯笑声:“爸,你找的那个姓刘的狗屁大师,都已经被我扒皮挖眼,掏出心一口吞了,你拿什么把我挫骨扬灰?”
姓孟的师兄弟两人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声音仓惶已极。
贺九爷等人也是脸色煞白,更有好些佣人吓得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