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去和李春梅商量,要想说通李春梅,也不是件容易事。
“不行!”李春梅一口拒绝。
“她休想从我家里拿走一针一线。我不同意,这些年你不在,你不知道娘过得什么苦日子,儿啊,你决不能答应她。”
宋文城眉毛皱起能夹死苍蝇,他好说歹说,李春梅就是不同意。
他也没辙了,两手一摊,“那您想让我怎么办,鼠目寸光,就看着手上那一点蝇头小利,你知不知道,我和陈芸结婚,以后整个机床厂都会是我的。”
本来听到自己儿子骂自己什么老鼠啊,李春梅还生气,但又听到机床厂都是他的,李春梅立刻开始幻想起来。
以后她就是厂长他娘,出门都能车接车送吧?
想到这里,李春梅收敛心神,故作为难,“娘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以后娶媳妇,不得用钱啊?这现成的,我跟你说,苏月卿背着我们可是存了不少钱,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妈,苏月卿就那么一个柜子上着锁,你是偷看还是偷偷配了钥匙?能不能别总做这么缺德丢人的事。”
宋文城不屑这些蝇营狗苟,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光明磊落,前途无限的好青年。
连着自家母亲的作为,此时在他眼里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我没有,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总之,你先答应着,到时候你就看娘的就行了,别插手。哎,这事不脏你的手,娘替你做。谁让我命苦,我这个当娘的……”
宋文城知道也说不通,不过李春梅也算松了口,他就能带着苏月卿去领离婚证,这事就算能有个结果。
索性左耳进右耳出,把李春梅的唠叨当了耳旁风。
找苏月卿表达了同意离婚的意思,也同意苏月卿的那些要求。
苏月卿笑笑,“行,那明天请村长来做个见证。”
宋文城没料到苏月卿还有这一手,他略显尴尬,“这事儿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吧。”
结婚的时候可是弄得场面极大,村里谁人不知,宋家娶妻当天新郎官跑了,丢下苏月卿一人独自承受三年的议论,任劳任怨照顾宋家人。
这会想息事宁人?
若是不请人来做个见证,到时候宋家又反悔,她岂不是白忙活。
所以必须请村长来,三方做个见证,村长以后就可以作为她的证人,证明是宋文城要求离婚,宋文城婚内出轨,宋文城是过错方,所以必须净身出户,钱财物件她一件也不会给宋文城留下。
“你究竟想不想离?”苏月卿没顺着宋文城的话往下说,反而抛出了根本问题。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想离婚就要按照她的意思来办。
又过了几日,村长和宋家族中几位长辈都来了宋家,一同给宋文城与苏月卿的离婚事宜做个见证。
宋家老二家的也都来了,二婶坐在苏月卿身旁,看着堂屋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坐着不少人,心下也知道猜到一二。
放着苏月卿这样的好媳妇不要,非要找个城里婆娘,本末倒置。
但二婶很快也想明白了,老大家现在就剩个孤儿寡母,眼瞧着家道中落,此时攀上个城里厂长家的闺女这样的高枝,以后顺着裙摆往上爬,哪怕再是个囫囵烂糟货也能混得人五人六。
这李春梅是铁了心要让宋文城当这个“乘龙快婿”。
再如何,也比苏月卿这个孤儿好,毕竟苏月卿于宋文城的官升仕途可是绝对不可能有半毛钱助益了。
村里碰上这档子新鲜事,三姑六婆都想来凑凑热闹,不少人口袋里揣着瓜子倚在门框上盼着宋家闹个天翻地覆,他们好看个热闹。
这三年苏月卿从一个女娃娃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起早贪黑的干活、孝顺宋家老太,这些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饶是起初有不少人背地里嚼舌根,说苏月卿是破鞋,才被宋文城厌弃,可现在宋家急赤白脸要离婚,前些日子还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来村里找宋文城,投怀送抱那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娘们,看样子实事也并非他们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