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肯定是宋文城按照她的意思办了。
李春梅迎上后进来的宋文城,耳语问,“如何,拿到离婚证了?是不是按照娘的意思,没带她去省城,你看下去她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宋文城不说话,但是点点头。
李春梅立刻心领神会。
成了。
她李春梅的儿子出息,要娶城里的姑娘,以后是当厂长的料子。
想到要娶城里姑娘,李春梅立刻想到苏月卿的那些嫁妆。
越想越不放心。
“不行,我得去盯着点儿那丫头。谁知道她会不会偷拿咱家钱。“李春梅拍了两下大腿,追着往苏月卿住的小房间而去。
村长眼看着这李大婶又没安好心,也想追过去看看,就被宋文城拦下,“村长,感谢您这些年对宋家的关照,您喝茶。”
一切都被宋家二婶看在眼里,一家子黑心肝的,宋文城表面装得清风霁月,可不暗地里嫌弃苏月卿是乡野村妇的嘴脸,别提多具象了。
担心苏月卿一个人对上李春梅不是对手,二婶趁人多眼杂,也悄悄跟进了后堂的小屋。
她要为这个可怜的姑娘做最后一点事。
“好你个苏月卿,你偷东西,这个家所有的东西你都不能拿走!”
李春梅一进屋就看见苏月卿把钱、粮票和一个厚重的本子装进包里,她一把抢夺过来,沾着口水仔仔细细数了钱和粮票,一百多块钱还有十几斤米票粮票。
这些钱放在任何家庭,都不是一笔小数目,更何况是如今因为老太太和宋老大去世,这个本就捉襟见肘的宋家更是家徒四壁了,李春梅看到这么多钱,眼睛里都泛着精光。
“你敢偷这么多钱,你别想好了,我送你去蹲牢子。”李春梅恶狠狠瞪着苏月卿,手中紧紧捏着钱和粮票。
苏月卿不慌不忙地收拾其他东西,然后拎着包,拉着李春梅就往外走。
迎面正好撞上来帮苏月卿的二婶。
“这是怎么了?”
李春梅抢着说:“这个丫头不得了诶!她偷钱!”
二婶一脸不可思议,谁不知道这个家全靠苏月卿养着,现在说苏月卿偷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又看了眼苏月卿冷静的神色,二婶也无奈摇摇头,跟着二人重新回到堂屋。
此时堂屋中又多了几个男人,宋文城一脑门子汗,支支吾吾解释着他家里的事情。
其中一个男人穿着中山装,胸口还别着一支英雄钢笔。
苏月卿猜测可能是厂里的领导终于来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的,毕竟那封信她早就寄出去了。
苏月卿看得清情况,松开李春梅的手,但是李春梅可没有那个眼力见。
她嘴里骂骂咧咧一路进了堂屋就率先跌坐在地上哭诉,“哎呦喂……老头子唉,你走得早,把我们孤儿寡母丢下,现在还要被这小丫头片子骑在头上欺负,真是一点活路不给我们留,抢我们娘俩最后的一点积蓄,你说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这话,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