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秋山奏顿了顿,回头瞥去一眼,水银炸弹的尸体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安室透也愣了愣,黑衣青年的动作太突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按在了地板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从炸弹上收回视线时泄露出几分阴狠冷硬。
“……已经成功了。”安室透解释道。
在樱桃白兰地叫出“不好”时,他刚好剪断最后一根线。
“真是该死。”
向来说话温润柔和的青年从喉咙里吐出一声气。安室透察觉到他似乎非常生气,当然,这股气并不是冲他来的。
秋山奏从他身上起来,顺带将他也拉起来。
“爆炸应该发生在楼下,”安室透有些心有余悸,“这是怎么回事?”
秋山奏向他解释他今天碰到的几件事,“原本我并没有把这些事联系在一起,直到我想起鼹鼠当时正往口袋里装的钱,那种皱皱巴巴的感觉和那个中年男人手里的一模一样。很显然,那些钱是刚刚通过交易到了鼹鼠手中。”
“他也不是第一次私下倒卖炸弹,会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
而且,恐怕鼹鼠向那个中年男人卖炸弹时就知道对方会把炸弹装到这家酒店。这样他就有了双重保险,就算进了房间的敌人没有碰手提箱,到时候在另一波爆炸的冲击下,水银炸弹也还是会炸。
安室透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位鼹鼠是打定主意要我们的命了。”
两人决定先去查看一下刚刚的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偶尔有几个房间探头出几个顾客,要么因为害怕又缩了回去,要么慌不择路地从楼梯往下跑,手里的电话还和警察连着。
秋山奏的耳力好,听到对面的警察说他们已经出动了,让顾客不要惊慌。又说酒店的大厅此时发生了劫持人质事件,让他先别往下跑,尽量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秋山奏把他听到的信息和安室透交流了一下。
酒店的一楼有个十分宽阔的大堂,富丽堂皇,有两层楼高,在二层楼的高度有一个环形围廊,可以从上方眺望大厅。
两人摸到围廊处,借着栏杆的遮掩悄悄观察大厅的状况。
劫持人质的犯人果然是秋山奏碰到过的那个中年男人。他一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遥控器一样的东西。
男人脸色苍白,举着遥控器大喊道:“我在这里还安了一个炸弹,如果你们不听话的话,我就会像刚才一样引爆它们。这次,你们就没那么幸运了。”
刚刚的那场爆炸发生在三楼,在大厅的一角造成了小范围坍塌,幸而没有人员伤亡。
“我只是想寻找一个真相……只要告诉我真相,我不会伤害你们……”
秋山奏在大厅的人质里看到了毛利兰的身影,但是没找到毛利小五郎、松田阵平和柯南在哪里。
后两个先不说,据秋山奏推测,毛利小五郎十有八九正醉在温柔乡呢。
这可是冤枉了毛利小五郎。回酒店的路上他是被美女们拐去喝酒了不假,但是爆炸发生的时候他马上就酒醒了。
在警察赶到前,他帮忙疏散了酒店周围的顾客。
负责这次爆炸案和人质劫持事件的警察是横沟重悟。与他一同前来的除了刑事部的刑警还有交通部的萩原千速。她原本是来赴松田阵平的约。
松田阵平是她弟弟的幼驯染,也相当于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松田阵平特意趁着度假的机会来拜访她,所以萩原千速一得知这次的爆炸案发生在松田阵平下榻的酒店就急急忙忙跟着来了。
她已经对炸弹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了。萩原千速也曾劝过松田阵平不然就转一个部门,就是待在相对而言没那么危险的搜查一课也好。然而后者理所当然地拒绝了她的提议。
“当初我和萩一起约好了进爆炸物处理班,现在他不在了,我才更不能逃跑……不然的话,那不就是认输了吗……”
当年追在她身后跑的少年长得比她还高了,不知何时学会了抽烟,用墨镜遮掩情绪。
有时候看到他,萩原千速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自己的弟弟还活着,会是怎样的情景?
松田阵平似乎是意识到了他的存在会让萩原千速更伤心,研二刚过世的那两年,他很少会出现在萩原千速面前。
但他不出现了,萩原千速也会担心。
就像现在这样,害怕有一天,她会在另一场爆炸中再失去一个弟弟。
“情况怎么样了?”
松田阵平从后面靠近,悄悄拍了拍安室透,“那个家伙呢?没和你一起?”
“他说要去拿一个东西。你刚才在哪里?”安室透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