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奏在热气球上垂下一根绳子,带着少年酒顺着绳子降落到飞船上。少年酒做了几天猫,似乎是憋坏了,这会儿像个刚化成人形的小猫精似的不得安生,对主人的叮咛嘱咐充耳不闻,只管摇着尾巴四处乱刨。
少年酒打开飞船表面上通往内部的舱门,也没跟絮絮叨叨的秋山奏商量,单手撑着舱门,如同一只轻盈的鸟儿般飞了下去。
秋山奏叹了口气,“真是不乖。”
从顶上的舱门进去,是一处非常空旷的空间。铁制的楼梯连接着一层层平台,平台通往飞船不同的控制室。
秋山奏探出一颗脑袋,跳进去,踩着爬梯的铁棍将舱门再度关上。等他轻盈地跃向地面,少年酒已经解决了他们遇到的第一个敌人。
敌人人高马大的,起码有两个少年酒那么宽,此刻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唯有胸膛上微弱的一点起伏说明他还活着。
少年捡起敌人的枪,不耐烦地啧了声,“……怎么是这种枪。”那种语气仿佛在说——狗都不用了。
……他刚刚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这是一个纯白的灵魂。
哪怕是真正处在这个年纪的那个少年琴酒,也早就是组织杀手的一员了。
不管怎么想,都得是乌漆嘛黑的灵魂。
少年酒把枪扔给身后的秋山奏,他的喉结滚动着,吐出的嗓音故作低沉,却依然清脆得像冰裂开,“这把破枪给你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一直在响的对讲机。
“猫儿a,猫儿a……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少年酒“切”了声,无论是完全体琴酒还是成长期黑泽阵说起话来都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猫?你是在叫地上躺着的这头猪吗?”
“你是谁!”
少年酒活动了下脖颈,“杀你的人。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你可以自己从窗口跳出去,”他笑了笑,这个只有秋山奏看见的笑容仿佛白雪从枝头簌簌落下,连嗓音也变得有几分柔软,“那样能死得舒服些。”
对讲机从他松开的手指间掉落,摔进了飞船深处。
继而少年酒环顾了下四周,藏进一根柱子后。他看了看原地不动的秋山奏,蹙起眉头,“你在干什么?”
“我还想问呢,小阵,你这是要干嘛?”
“小阵”这个称呼成功让少年酒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似乎是挣扎了下,最终放过了这个问题,继续言简意赅,“先藏起来。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人,我刚刚激怒了他们,领头人肯定会派人来查看,这样就可以对他们逐个击破。”
秋山奏惊奇地鼓了鼓掌,夸赞道“小阵,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很多诶。你真棒!”
少年酒“……”
这家伙总是知道怎么能让他更生气。
他语气逐渐暴躁,“快藏起来,我听到他们脚步声了。”
假扮成了琴酒模样的银发青年脸上露出了一个完全崩掉琴酒人设的温柔笑容,他闲适地倚靠着栏杆,把整条走廊都让出来,眼睛望着少年酒所在的地方,“不用那样。”
“哥哥,这是我们的旅行。既然是旅行,当然要让哥哥随心所欲才可以。哥哥不需要考虑任何战术和后果,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不用害怕会受伤,也不用害怕失败——”
“因为我会保护你,就像你曾经保护我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