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笑了下,惹来哥哥淡淡的无奈,“又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
在哥哥面前,诸伏景光不自觉带上了抱怨的口吻,“哥哥见到我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诸伏高明沉默着抿了下嘴唇,向弟弟解释道:“十几天前,我因为一些事去了东京。在一条临街的咖啡馆,我看到了你的背影。然而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
“我不可能认错你的背影,所以从那时起,我就隐隐察觉到你依然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与你见面。”
十几天前在东京?
诸伏景光勾起唇角:“哥哥肯定弄错了,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去过东京。”
诸伏高明惊讶地挑了下眉,随即摇摇头:“不会的,我不可能认错。那就是你。”
见哥哥这么笃定,诸伏景光也严肃了几分,“如果哥哥确定没认错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易容。
有人易容成了他的样子在东京活动。
难道是贝尔摩得?诸伏景光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一抬眸,诸伏景光注意到哥哥越来越凝重的神色,顿时心里一凛,“怎么了?”
“景光,你目前所面临的状况,缺乏信息的我无法直接进行分析。我能做的只有尽量给你提供我所知道的情报。”
“什么?”
“这一点我不确定你是否早就知晓,”诸伏高明顿了下,“雨子,她是一位易容高手。”
诸伏景光没能控制住表情,一时间,隔着口罩也能看出他快要飞出来的惊讶。
等等,如果雨子也会易容的话。
那十几天前在东京出没的“诸伏景光”是她?那段时间她确实恰好不在别墅。
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易容成诸伏景光……或者说,苏格兰。
一个猜测骤然没入诸伏景光心间,他的脸色猛然变得惨白惨白,似乎和周围的雪融为了一体。
什么都不知道的诸伏高明看到弟弟的脸色,也猜到事情恐怕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他叫住了急急转身,似乎要扑进雪林深处的弟弟。
唉,平时看着稳重,遇到事情便喜欢一意孤行,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
“
哥哥,还有什么事?”诸伏景光小心地隐藏起焦急。他真恨不得变成一只鸟,只要盘旋几圈,就能马上找到那朵长在雾里的罂粟。
他急切的心神很快又被哥哥扔出的下一条消息惊得颤了颤。
“你有没有察觉到,她没有心跳了?”
如果不是诸伏高明神情严肃,语气冷静,诸伏景光一定会以为这是哥哥在和他闹着玩。
“没有心跳?……这是什么意思?”
诸伏高明的声音被山里带着雪意的冷风吹得零零散散,“字面意思。我第一次给她戴围巾时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在第二次给她戴围巾时特意确认了一遍。我感觉不到她脉搏的跳动。”
男人蹙了蹙眉,“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确实还在呼吸行走。但我想,对一个活人来说,没有心跳绝不是什么好事。”
纷乱的思绪让诸伏景光失去了言语,恍然间,他意识到哥哥正深深地看着他。
“我不在你们所在的领域,能做的事太有限了,但是景光,你或许可以帮她。保护民众,也是我们警察的职责。”
他把手里的围巾交到弟弟手中。
“如果再见到她,帮我把这条围巾送给她吧。它现在是属于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