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着双手举着报纸, 漂亮异瞳亮晶晶看着他的路夭夭,露出了路夭夭认识他以来的第一个惊讶表情,“你是文盲?”
文盲!
这个词一出, 路夭夭差点捏碎手里的报纸, 鼓着腮帮子生气的说:“我是个种花人, 不认识霓虹文很正常。”
琴酒没有因为她的大呼小叫而生气,反而点点头, 表示理解。
路夭夭总觉得,琴酒并不理解。
不过她也没揪着不放,继续腆着脸将报纸往琴酒面前凑,“上面写了什么, 读来听听。”
“不想读。”琴酒懒洋洋的倚靠在船头,苍白虚弱,一副病美人的样子。
路夭夭也不意思劳累病号,只能退而求其次,“你看了说给我听听, 行不行?你一定觉得无聊吧, 正好我举着给你看, 多舒服。”
琴酒看路夭夭。
路夭夭抖抖报纸,努力卖萌, “拜托。”
琴酒也想知道路夭夭是个什么情况, 就看起了报纸, 看一则新闻, 就把上面的内容告诉她。
报纸上全是各种明星的花边新闻,某某又出新作,某某又传绯闻了,某某劈腿……听得路夭夭云里雾里, 一个熟悉的霓虹明星都没听到。
“肯定是没前途的小报社,全在小道消息,连个熟悉的大明星都没有。”路夭夭丢开全是八卦的报纸,重新拿起一张国际新闻报。
作为一个动漫爱好者,她稍微懂一点点日文,加上图片,报纸上写着什么类型的内容,她还是知道的。
本以为,八卦娱乐最贴近生活,结果全是陌生名字,看来还得看国际新闻。
琴酒无语,“连八卦新闻都听不懂,你还想听国际新闻。”
路夭夭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你看不起谁呢?”
“看不起你。”琴酒无情的嘲讽完,继续任劳任怨的做个看报工具人,把内容复述给路夭夭听。
头版头条就是发生在中东的战争。
还不等琴酒复述报道中写的,战争对世界造成的影响,就看到路夭夭笑得像个二傻子。
琴酒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很开心啊!”
“当然。”那些国家名她都知道,学现代史的时候还背过发生在那些国家间的著名战役,这怎么能令人不高兴。
琴酒想到组织在那些国家的某些产业,嘴角也勾起一抹浅笑,“也对,每一场战争,都能带来不菲的利益。”
路夭夭完全没懂他话中的意思,开心的都着报纸,要琴酒接着看。
事实证明,虽然她听得懂,但并不能从高大上的国际新闻中提取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不过好在听到的国家名都很熟悉,这就足够她欢呼雀跃了。
还在地球就好。
只要还在地球,她就能回家。
然而,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琴酒读到种花家新闻的时候,路夭夭赶紧凑上去看。当她看到国家领导人讲话的图片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再孤陋寡闻,也不至于连国家领导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然而,报纸上的人,和她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确定这个就是我们种花家的主席?”路夭夭指着报纸上的人,难以置信的问。
“嗯。”琴酒点点头,他很理解一只海里的妖,没见过居住在陆地上的领导人。
但是……海妖居然还分国籍,认陆地上的领导人当头头,还挺有意思的。
“你确定他就长这样?”路夭夭还是不敢相信。
琴酒对她的态度感到疑惑,“你见过长别样的?”
“ 没有。”路夭夭吓得赶紧摇头,默默拿着报纸原地转圈,背对琴酒。
不会是平行世界吧!
被陨石地图炮都能活了,还能一眨眼从山上到海里,到平行世界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明,她没法回家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路夭夭都像颗被霜打过的小白菜,趴在救生艇边,一只手在海水里划拉着,有气无力。
那蔫耷耷的样子,看得琴酒眼睛疼。
他用光脚丫踹了踹路夭夭,催促道:“快天黑了,去抓点鱼来做晚餐。”
路夭夭一脸懵,她指着自己鼻子问,“我?”
“嗯,去。”琴酒说得理所当然。
路夭夭都被惊呆了,“你让我一个弱女子下海捞鱼给你当晚餐?”
琴酒很随意的翻着一本路夭夭晒干的书,大爷似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路夭夭生气的说:“今天白天就不说了,昨晚我可是一宿没合眼,一直在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居然还要我去抓鱼,万一我淹死了怎么办?”
琴酒翻书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路夭夭。
见她的生气不似作假,又有些疑惑了。
难道不是海妖?
可是,昨晚他看到的眼,明显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今天白天,她努力想要知道陆地信息的迫切,也从侧面证实了她的身份。
这又是怎么回事?
“要鱼,没有。”路夭夭气呼呼的扭过头,坚决不搭理琴酒。
琴酒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
眼看太阳要落海了,路夭夭那点气还是没敌过心里的担忧,腆着脸往琴酒身边凑,“黑泽先生,救援什么时候来?”
晚上的大海挺可怕的,她不太想再待一晚。
“星海号上的所有通讯早在沉船前就被毁了,这片海域又很少有船会路过。等外界发现星海号失联,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我们,差不多要一个星期左右。”琴酒平静的给路夭夭叙述事实。
路夭夭被惊得差点跌海里,她一把抓住琴酒的胳膊,焦急问:“什么意思?我们要在这里待一个星期?”
琴酒见她惊慌害怕的样子,还挺乐呵的,就拍着她的头安慰道:“放心,星海号上有两千多名游客,救援不会太迟,到时候我们只要想办法混入游客中,就能平安的离开大海。”
路夭夭完全没注意到他口中的“我们只要想办法混入游客中”明显带上她的话,注意力全在救援上了。
一个星期啊!
她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的食物,够吃一个星期吗?我们要不要去和大部队汇合?那边应该有足够多的食物。”
刚说完,路夭夭又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从早上开始,那边就争吵声不断,还有好多人划着救生艇往外逃,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还是不要靠近为好。”
拿着枪那些人屠戮者,似乎也在那个方向,万一让他们看到黑泽先生,那就完蛋了。
“要不,我学着抓鱼?”路夭夭开始考虑下海捕鱼的可行性。
不会,她可以学啊!在海里泡两天,不信学不会。
“淹死可惜了。”琴酒用书拍拍路夭夭的脑袋,示意她可以放弃天真的想法。
琴酒认真说“可惜”的样子,让路夭夭俏脸一红,心跳都跟着不稳了。
她眼神飘忽,“那我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东西,得分配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路夭夭的全部身心都放在盘点物资上。
既然琴酒说救援要一个星期,她就把所有的食物和水分成七份,每天按量食用,绝不多吃。
之前在海上捞到的水果,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默默扒拉到病号琴酒名下。
清点完物资,路夭夭又开始拆遮阳棚,晚上风大,最好还是拆下来。
昨晚一夜没睡,就天刚亮的时候睡了一会,清点完一切,路夭夭就困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