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她再未看到。
她昏了过去,再次醒来。
她听到了小弘儿的哭声。
睁眼去看。
她看到了小团儿和小弘儿皆在哭。
小团儿未曾像小弘儿那样,呜咽哭出了声来。
可那脸上的泪痕,哭红了的双目,脸上的惊恐担忧格外清晰。
姜浓撑着起身。
伸开了手。
让小团儿和小弘儿过去。
小弘儿先扑了过来。
在姜浓的怀里。
小团儿也过来了。
由着姜浓擦着他脸上的泪。
趴在娘亲的肩膀上,这才呜咽出了声。
“父王,父王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小团儿,小团儿又没了父亲……”
姜浓紧紧地抱着两个小家伙。
心口阵阵剧痛,似在被烈火灼烧。
似在直视夏日正午的日头,刺得人睁不开眼。
或许,她才是凶手。
她本该死的。
倘若她死,周玄绎便还是太子,会好好活着,会继承大统。
她一直觉得,入了东宫是对的。
可如今,她却后悔了。
周玄绎。
怎么就能死呢?
他本不该死的。
“无事的,无事的,娘亲在……”
姜浓是说了无事。
可偏偏,她生了热症,在床榻躺了许多日。
她本该好好的,挺过去的。
小团儿和小弘儿都在怕。
她如何能病倒。
姜浓强撑着身子。
每日努力喝药。
吃饭。
去看两个小家伙。
最起码在两个人面前。
她要好好的。
他们本就没了父亲。
怎能再没了母亲。
姜浓喝了药。
望着那一朵从前永昌公主给她的那朵菊花。
那菊花又开了。
映红将它照顾得很好。
可惜。
她花期不长。
无需多久,就会败。
光秃秃的,也很丑。
可众人皆知它会开出极美的花,皆会好生对待着它,只等它这几日的花期。
“太子妃,你看这是什么?”
姜浓看那绿牡丹花心似乎多了一物。
便掰开了那碧绿如玉的花心。
打开来看。
……
贤王府。
贤王大汗淋漓,将怀里的女子推到了一侧,身子似被抽干了一般,喘着大气。
那女子爬到了贤王的胸前,眼中满是爱慕。
“王爷,你可亲眼看了,那尸骨当真是太子的?”
贤王安抚地拍了拍女子的背部:“本王亲眼所见,那身量和衣裳,皆是那一日周玄绎遇险时的穿着,错不了。”
覃书函:“他若是死了,王爷占长,又是立了军功,定会得皇上看重。”
贤王满意地拍了拍女子的香肩,却是又想到了什么,眼中暗了暗。
“事到如今,父皇竟糊涂要立一个五六岁的小儿为皇太孙!他怎就那般看不上我,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六岁黄口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