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咂舌,说道:“你这爱情的保鲜期越来越短了啊?你们这才在一起多久,这就觉得没意思了?你这样还不如不恋爱呢。”
沈延習难得的没有反驳她,有些恹恹的。
孟筂见他这样子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说:“你不会是真打算要分手了吧?”
沈延習没有回答她的话,隔了会儿后闷闷的说道:“我妈竟然安排我去相亲。”
孟筂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会?她让你和谁相亲?”
“你不认识。”沈延習的声音闷闷的,说:“有什么不会的,她想通过联姻来稳固我在家里的地位,进而让老沈有所忌惮。”
他颇为烦恼,又说:“我早就告诉她,公司谁想要谁拿去,我不在乎。她异常的执拗,觉得一切都应该是我的。但她嫁给老沈时就已经知道,他并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
孟筂沉默着没有说话,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离谱。他连大学都没上完,相什么亲?覃阿姨对他一向纵容,现在真是有点儿入魔了。她想起她那天晚上的绝望来,竟也觉得能理解,她自认为是替儿子争取利益,可连唯一的儿子也并不站在她那边,她当然需要找强有力的外援。
“那你现在怎么办?”孟筂担忧的看着他。
“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沈延習不愿再谈这话题,让她去找位置坐下,他去打饭去了。
吃饭时两人都避开了这话题,孟筂问起了他们工作室那边的情况来。创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上次那项目后他们就没再接过活儿,前几天孙敬带着他们去见了一个师兄,酒喝了不少,最后也不了了之。
当然,他们这段时间碰壁的次数远远不止这一次,他甚至不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几人还能坚持多久。
他不愿意让孟筂替他担心,只说还好。
孟筂有些担心他,但知道自己过多过问只会增加他的压力,于是没再问下去。只是在沈延習离开后给前段时间带她做兼职的师姐打了电话,这位师姐已经毕业,手中的人脉资源都很多,她想试试能不能请她牵线给工作室找点儿活。
她做事儿踏实沉稳,几次替师姐救了急,她挺欣赏她。又听说学校里的师弟创业也乐意帮忙,答应帮她问问,有消息会回复她。
师姐那边回复得很快,隔天中午就给她打了电话,说正好有公司需要找外包,让他们准备好明儿过去面谈。至于谈不谈得下来还得看他们。
孟筂向她道谢,说改天一定请她吃饭。挂了电话,她激动的给沈延習打去电话,本以为他也会高兴的,但却并没有,他语气平平的应了好,敷衍的同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一直关心着事情的进展,第二天估摸着谈得差不多后给沈延習发了短讯,询问他是否谈下来了。但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沈延習并没有回复,直到很晚了他才打来电话,告知孟筂谈下来了,让她放心。
他有些怪怪的,话也比平常少,说了那么一句说有事就挂了电话。孟筂有些无奈,看了会儿手机后放回了一旁,去洗漱去了。
她以为做了沈子业的女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拉近许多,但却并不是。尽管那个周末沈子业待她亲昵,但这并不代表着她就已经走进他的生活。
事实上她对他仍旧是一无所知,他很忙,给他发短讯他通常都不会回,甚至她还会联系不上他,她总是提心吊胆患得患失,想让沈子业随时同她保持联系,又担心他会觉得她太黏人只得作罢。
她在那个周末去过他家后足足半个月后才见到他,她前一天给他发了短讯他仍旧没有回,第二天下午时才给她打电话,给了她一地儿,让她过去吃饭。
进入深秋,天气已经渐渐的转凉。孟筂接到电话时在图书馆,回宿舍换了衣服后打车前往他订好的地儿。
她过去沈子业已经到了,正在门口抽着烟打电话,大概是在等她。孟筂庆幸自己没有迟到,也没有打扰他,就在一旁等着他打完电话。
在没看见他之前她是有几分怨气的,但都在见着他那一刻烟消云散。他应该是从办公室直接过来的,穿着衬衫西裤,他好像不冷,西装外套拎在手中,脸上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
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站在入口处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但他不知道是早习惯还是未察觉,仍旧心无旁骛的讲着电话。直到看到几步之遥的她,这才招手让她过去。
他在前边儿带着路,偶尔会回头看她一眼,在落座前收了线,有些好笑的说:“来了怎么不叫我?”
“我也才刚到。”孟筂回答。
他今儿的心情不错,点了菜后倒了茶,说本是要过去接她的,但他从城郊那边赶回来太堵车,担心时间会太晚,所以才让她自己过来。又说这家店味儿不错,他在这儿同客户吃过一次饭,觉得她应该也会喜欢。
孟筂说了句谢谢,他没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到看着她的耳朵红了起来,这才慢悠悠的问她的口味喜欢什么,下次他尽量提前安排好。
他这样儿有些像是弥补这段时间冷落了她,孟筂不愿意给他添麻烦,说自己不挑食,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用特地安排什么。
沈子业也不坚持,不再谈这话题,找了别的话题聊了起来。
吃过饭买单离开,沈子业再自然不过的牵住了她的手。孟筂的手柔软冰凉,他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问道:“冷?”
他的掌心里厚实又温暖,孟筂赶紧的摇摇头,说道:“不冷,天气冷下来我的手都会比较凉。”
沈子业点点头,抬腕看了看时间,问道:“现在还挺早,想去哪儿逛逛?或是看电影也行。”他说着自嘲的笑笑,说:“你看吧,我都不知道你们现在喜欢什么了。”
他的神色里少见的柔和,又似是带了些许怅然,不知道是否是在怀念像孟筂这个年纪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