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筂的状态并不好,本是想拒绝的,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应了下来,两人约好晚上在餐厅见。
沈延習在见到孟筂的第一眼就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苍白憔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
他担忧的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她摇头说没有,只说这段时间有点儿忙没有休息好。
两人坐下后沈延習点了菜,好些都是特地给孟筂点的,但今天的她显然并没有胃口,扒着饭粒数着。
她今天一直就很不对劲,沈延習也没了吃饭的胃口,问道:“怎么了?和沈子业吵架了吗?”
孟筂从小到大都算得上是情绪比较稳定的人,只有遇上和沈子业有关的事儿,她才会方寸大乱。她并不愿意让沈延習担心,摇摇头,说道:“没有,他出差了。”
“那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生病了?”沈延習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疑似怀孕这事儿她并不敢告诉沈延習,低低的说了句没有,转移开了话题。
她怕沈延習看出什么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竭力的让自己打起精神来。这顿饭的时间吃得比想象的要久,但菜却没吃多少。
剩的菜太多,沈延習叫来了服务生打包,在孟筂走神时突然问道:“沈子业去哪儿出差了?”
沈子业去哪儿出差孟筂并不知道,他没有告诉她,她也忘记问了。沈延習的问题她显然无法回答,只得支吾着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出差她竟然不直到去哪儿了,沈延習感觉很不可思议,但并未再问什么,让她等着他去一趟洗手间,便先走了。
孟筂趁着他去洗手间的时间里去结账,却被告知他已经结过了。
她回到包间里等了十来分钟,沈延習才回来。他的面色有些复杂,问道:“你确定沈子业出差了吗?”
孟筂听到这话脑子里有些发懵,回答道:“他告诉我他要出差的。”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有些费力的问道:“他没有出差吗?”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沈延習沉默了一下,说道:“是,他这一个月都没有出过差。”
孟筂这下彻底的懵了,她像是被敲了一门棍似的,一时找不到天南地北,她的喉咙里发干,毫无焦距的视线落到了沈延習的身上,问道:“那他在哪儿?他既然没有出差,为什么不肯回家?”
后边儿的问题沈延習无法回答,他淡淡的说道;“他的确没有出差,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城南那边的一套公寓里。”
孟筂呆呆的看着他,似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一般,重复道:“他一直没出过差吗?”
“是,一直都没有出过差。”沈延習回答。
孟筂毫不怀疑他的回答,茫然呆滞的就那么坐着。她不知道,沈子业为什么要骗她说他出差。他又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是不想见到她吗?
心脏控制不住的抽疼着,面对着沈延習关切的目光,她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最终还是没有能挤出来。
她像是迷路的小羊羔似的,既脆弱又茫然。沈延習伸手握住了她冰凉的说,问道:“你和他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孟筂显然无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因为,在沈子业走的前一天,两人都还好好的。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骗她说要出差,又为什么要独自住在另外一个地儿。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脑子嗡嗡的像是有许多声音在叫嚣着,她低低的说道:“阿習,我想静静可以吗?”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痛苦来。
沈延習还有许多话要问她的,这下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孟筂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说想静静,但却完全静不下来。脑子就像是有浆糊似的,她完全没法理出一个头绪来。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沈子业没有出差,他说出差,那是骗她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马上电话给他,同他对质的。但她显然失去了勇气,甚至不敢去将手机拿出来。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微微的颤抖着,下唇咬出了深深的痕迹来。
沈延習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他有些后悔自己嘴快了,紧紧的抱住了她,心疼的说道:“阿筂,阿筂,别去想,别去想好么?”
可孟筂又怎么能不去想呢,她努力的控制着镇定下来什么都不去想,但脑仁儿却像是要炸开似的。她以为她会大哭一场的,但却没有,在这一刻,她竟然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不愿意人沈延習为她担心,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镇定下来后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虚弱的说道:“我没事。”
她的脸白得像是纸一般,怎么会没事。
沈延習要送她去医院,她拒绝了,说自己只是有点儿不太舒服,稍稍缓缓就好。
她早已不是那个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的小姑娘,很快便整理好了情绪,努力的微微笑笑,说道:“我们走吧,阿習。”
她说着站了起来。
两人一同离开餐厅,去往停车场的路上,沈延習一直都在看孟筂,但她的脸上已看不出什么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心里是担忧的,但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谈了。以前同他无话不谈的小阿筂,已经有了不愿意让任何人触碰的隐秘。
他在这时候,只想冲到沈子业的面前,狠狠的将他揍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