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習见她态度冷淡疏离,在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儿,很快便上前推着她离开。
他有些后悔今儿没有时时刻刻的守在她的身边,走出那么远,才开口问道:“阿筂,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了些紧张。
孟筂失笑,认真的说道:“我很好阿習,你别那么紧张。迟早都会见面的,不是么?”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平潭,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见面时迟早的事儿。
她脸上的表情并无任何异样,沈延習放心了下来。他并不愿意提起沈子业,很快转移开了话题说起了别的事儿来。
孟筂没想到还会见到沈子业,沈延習公司里突然有急事,他在第二天早上乘坐最早的航班离开。中午时沈子业就出现在病房,他带了一大束鲜花过来,再自然不过的搁在一旁的桌上。
护工出去了,病房里就只有孟筂一个人。她不解的看着他,等着他给出一个解释。但沈子业却没有任何解释,给她看了看在输着的药,在一旁坐了下来。
等不到他开口说话,孟筂满心疑惑的问道:“沈总您有事请说,我想您应该还没闲到来这儿闲坐。”
除去刚出国的那一年,后边儿她刻意的忽略着平潭的一切。但即便如此,回国后还是偶尔会得知沈子业的消息。像他这样的人,东山再起只是迟早的事儿,她知道他的公司发展得很好,他已是有名的商界新秀。
他以前都忙个不停,更别提说现在了。
她这话无疑像是在赶客了,沈子业却并没有生气,只是问道:“你很不愿意见到我吗?”
“沈总多虑了,我只是觉得您不该再出现在这儿。您百忙之中来看我,我很感激,但您也看见了,我这样子招待不了您。”
她字字句句都透着疏离,沈子业淡淡的说:“我不需要任何人招待。”
他仍旧稳稳的坐着,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孟筂一时颇为头疼,忍了会儿到底没能忍住,开口问道:“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们还是朋友吗?朋友住院,我过来探望不行吗?”
“难为那么久的话沈总还记得。”孟筂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不再浪费口舌,说道:“您自便。”
她说完这话不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养起了神来。
但显然沈子业的到来给了她很大的困扰,平常她都是想睡就睡,但今天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躺着。
她完全做不到平心静气,沈子业像是看出了她没有睡着似的,她躺了会儿后他开口说道:“睡不着就看电视吧,小心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孟筂没有搭理他,睡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只得睁开了眼睛。
沈子业早猜到了她会睁开眼,已经开好了电视。
孟筂完全无法保持着平心静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问道:“请问沈总,您到底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在这儿照顾你。”沈子业淡淡的说。
孟筂吃了一惊,马上便说道:“不不不,有人会照顾我,不用劳烦您。”
“是么?”沈子业的语气淡淡的,“谁照顾你?你爸爸还是沈延習?”
孟筂还没有说话,他又说道:“你爸爸有自己的家庭,我想你并不会愿意影响到他家庭和睦。沈延習有多年的女友并且已经准备要结婚,你觉得他是照顾你合适的人选吗?”
孟筂被他堵得哑口无言,隔了会儿才反驳,说道:“我请了护工,并不需要谁的照顾。”
“如果护工照顾你他们能放心,就不会一趟又一趟的往这边跑了。”沈子业淡淡的说。
孟筂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抬头看向了沈子业,淡淡的说道:“沈总的意思是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是,比起他们俩,我自然最合适。”沈子业点头。
孟筂像是看陌生人似的看着他,隔了会儿后突然笑起来,说道:“您脑子还好吗?”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沈子业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回答道:“很好。”
孟筂被堵得无言,第一次完全没了语言,郁闷不已。
沈子业像是没事儿人似的抬腕看了看时间,问道:“到饭点了,想吃什么?”
孟筂抿了抿唇,并不回答他的话,直接闭上了眼睛。打定了主意不理他。
沈子业完全不在乎,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叫了外卖。药水已经快要输完,他起身去叫护士过来拔针。
他不知道是从哪儿喊的外卖,来得很快,不到半小时就送了过来。更令孟筂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平潭那边的口味,其中也有她以前常做的菜。
这些天每天都在输液,她的手上已经被扎得青紫一片。沈子业并没有让她自己吃饭,调整了一下床后先盛了汤出来,尝试了一下温度后用勺子喂到她的唇边。
孟筂消极的抵抗着,将脸别到了一边。
“你这是打算一直不吃饭吗?”沈子业慢腾腾的问道。
不待孟筂说话,他又接着问:“还是要我请医生护士过来?”
他倒知道怎么威胁人,孟筂怒目而视,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说:“请替我叫护工进来。”
“我打发他走了。”沈子业轻描淡写的说。
孟筂恼火,冷冷的问:“沈总的手是不是太长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