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其元倒是没瞒着她,说道:“他同董事会那边有分歧,过来和我商量。”他说着叹了口气,接着说:“他的心里负担太重,你沈伯伯现在又是这样子,难为他了。有你覃阿姨在,你别太担心。”
几年前前闹矛盾后,覃钟渝就再次参与进公司的管理了。沈延習再怎么焦头烂额,只要有她在就出不了太大的问题。孟其元现在担心的是,她给了沈延習太大的压力,不知道他是否能承受得住。
父女俩没再继续沈家的话题,孟其元今天过来,是告诉孟筂他已经替她找好房子了。交通方便环境清幽,回家也不是太远。
孟筂寄回来的行李几乎都没打开过,打算马上就搬过去。隔天便去签了合同。
在经过最初的兵荒马乱焦头烂额后,沈延習的生活渐渐的步入了正轨。沈庆昀从最初的不能接受拒绝配合治疗慢慢的接受了现实,由有经验的护工照料并协助康复。但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了。
在这段时间里,孟筂也找到了一份翻译的工作。这算是她的老本行,她做起来得心应手,适应得很快。
周末沈延習终于有空,说要庆祝她找到工作,订了餐厅请她吃饭。
孟筂比他闲,提前到了地儿,拿起菜单先看了起来。餐厅里还没什么人,很安静。她看了一会儿后将菜单放回了桌上,突然想起她和沈延習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在外边儿吃过饭了。
她走起了神来,直到沈延習过来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沈延習坐下,笑着问道。
孟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没想什么,就想我们上次在外面吃饭时什么时候。”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感慨。
沈延習叫来服务生点菜,说道:“谁让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的。现在回来了,以后有的事机会。我知道好些好吃的餐厅,等有空就一起去。”
孟筂笑着应好。
菜很快便上来,沈延習给孟筂盛了一碗汤,说道:“尝尝,这鸡汤可鲜,我第一次过来就被惊艳到了。”
孟筂点点头,端起汤刚准备开始喝,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好你个姓沈的,我姐为了你不吃不喝,你竟然在这儿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孟筂还没反应过来,一戴着大金链子的年轻男子就上来,指着沈延習的鼻子破口大骂。
餐厅里很安静,他这么一闹一时所有的目光就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孟筂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那男子却是有恃无恐的直接掀翻了桌子。
汤汁油水溅散开来,沈延習眼疾手快的将孟筂护到了身后,冷冷的看着那年轻男子,说道:“我希望你搞清楚,我和齐悦已经分手了。”
那男子却是不依不饶,嚷嚷着道:“分手?难道不是因为这狐狸精才分手的?我告诉你,我姐好欺负,我可不像她一样!分手你说得挺简单,你们在一起五年了,她的青春损失费怎么算?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了可别想走!”
他虽是同沈延習说话,但一双小眼睛却直往孟筂身上瞄。
沈延習哪能忍受让孟筂受这种侮辱,怒火一下子冲了上来,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他同齐家人没少打交道,深知她这弟弟就是一无赖,不愿意被人当作猴戏看,拉着孟筂就要走。
但她这样儿被当成了心虚,大好的敲诈机会,齐猛哪里会放过,拦在了他们面前,一边儿嚷嚷着让说清楚。一边儿给齐悦打电话,让她马上过来。
无论是孟筂还是沈延習都从未有过那么难堪的时候,尤其是沈延習,他只恨不得挖个地洞立时钻进去。怒气上来,他重重的一拳砸到了齐猛的脸上。
这事儿以闹到派出所作为结尾,齐猛狮子大张口不接受调解,沈延習打了电话叫律师过来。
这事儿同孟筂无关,他已经连累了她,不让她继续在这边呆下去,吩咐了人送孟筂回去。
齐悦已经过来,说来说去,这还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儿。孟筂知道自己不方便留下,有律师在她放心了不少,没有再坚持留下。
她还没到家,沈延習就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已经和解了,向她道歉,说今天连累她了。
他应该才刚从派出所出来,有人在他的身边,他的声音有些低低的。
孟筂让他不用放在心上,犹豫了一下让他早点儿回去休息,道了晚安便挂了电话。
饭没有吃成,孟筂也完全没有了胃口。她和沈延習之间虽是清清白白,但也难免因为这事儿扫兴。她倦倦的连动也不想动一下,好一会儿才去洗澡。
洗澡出来,她正犹豫着是否弄点儿吃的再睡觉,门铃就响了起来。
打开门,外边儿是拎着一大堆吃的沈延習。
孟筂见着他诧异极了,赶紧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袋子,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道歉总不能只是嘴上说说。你还没吃东西吧?”他微微笑着问道。
两人将他带来的东西摆到餐桌上,沈延習再次向孟筂道了歉。
孟筂吃着他带回来的烤串,忍不住问道:“你和齐悦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和平的分手,今天她的弟弟怎么会冒出那番话来。
沈延習打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大口啤酒,今天已经害孟筂丢了脸,他不想再去回想那会儿的难堪,但她问起,他也不能不说,沉默了一会说道:“是我没处理好。”他喝了一口啤酒,又低低的说:“他没说错,齐悦同我在一起是浪费了几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