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吗?”沈子业问道。
孟筂一时竟哑口无言,沈子业拉开了车门,说道:“上车吧,我想你应该对齐家人感兴趣。”
孟筂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也知道齐家人发传单的事儿了。
她不知道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有些恼怒,还没说话,沈子业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的说道:“无论你信不信,我没有恶意。”
孟筂沉默着没有说话,但到底还是上了他的车。
沈子业很快就发动了车子,车子驶出了停车场,他自嘲的笑笑,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沈延習,你不会上我的车对不对?”
孟筂的答案于他来说绝对不会愉快,他不等她回答,继续说道:“齐家那一家人都不简单,沈延習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好容易到嘴的肉飞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甘心。这次不让他脱一层皮不会罢休。”
他能说出这些话来,显然是调查过齐家人了。
孟筂深知沈延習的善良,一时着急了起来,问道:“你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吗?”
沈子业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道:“当然是想要钱了,难道到了这地步,他们还能指望沈延習和那女孩子结婚吗?”
是了,如果真还想让齐悦同沈延習结婚,至少表面上他们还不会撕破脸皮。
稍稍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沈延習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我建议你让他让律师出面处理。否则这事儿只会越闹水越混。”
他漠视沈家的一切,并且就连沈伯伯住院他都未出现过。现在怎么会突然关心起沈延習能不能处理好这事?
孟筂的抿了抿唇,不解的看向他。
沈子业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的说道:“我对沈家的事没有任何兴趣,只是见不得他处理事情优柔寡断。”他自嘲的笑笑,看向了她,说道:“怎么,担心我对他不利吗?”
这话的确说中了孟筂的心思,比起齐家的人,他更加的可怕。
孟筂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十分客气的向他道了谢,并没有说是否采纳他的意见。
沈子业大概从未那么憋屈过,沉默了会儿后嘴角浮现出了一嘲讽来,说道:“如果不是把你牵扯了进去,他们闹成什么样都和我没关系。我知道我是在多管闲事……”
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住了,从一旁的烟盒里摸出了一支烟来,点燃抽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车里安静极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中,孟筂想起车上沈子业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来给沈延習打了电话。她很担心,沈延習会在齐家姐弟的手里吃亏。
电话打过去好会儿沈延習才接通,他的声音有些哑,开口问道:“怎么了阿筂?”
孟筂说了句没怎么,问他有没有下班,在得知他准备下班后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打算怎么去处理齐悦那边的事?”
“不用担心,我已经报了警。”沈延習语气平静。
孟筂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会报警?”
“不报警这事儿没法处理。”他自然知道孟筂打电话来是担心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太知道他们家的人是什么性格,这些年来,我自认为完全对得起齐悦,我很想好聚好散,事情闹到现在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的声音里已有几分冷漠,他们要钱他可以给,但唯独不能忍受的事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孟筂的身上泼脏水。他怎么能让她因为他受这种侮辱。
“阿筂,齐悦可能会找你,你不必理会。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沈延習轻轻的说。
他这些年之所以能忍受齐家的人,全都是因为齐悦。她对齐家人来说,就是工具而已。从她的身上压榨钱,无论出任何事儿都要她去解决,更希望她嫁入豪门,从此一家一飞冲天。他并不傻,这些他都是清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在了齐悦的眼泪里。
因为第她有愧,也因为自暴自弃。
孟筂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她没有再继续这话题,问道:“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沈延習叹了口气,说道:“一直在开会。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我这会儿准备先回去。”
孟筂嗯了一声,又问他沈伯伯这几天怎么样了。
从沈庆昀出院回家之后,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再也没有往沈家去过。他的情况也只能从沈延習口中得知。
“就那样。”提起沈庆昀来,沈延習的情绪难免的低落,说:“医生说了,即便是康复得好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他苦笑了一声,说:“他在积极的康复,不能接受的只有我。”
是,他父亲已经接受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连他母亲也接受。只有他,常常会想起他健康的时候,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他父亲可能这下半辈子都要再床上生活。
孟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沉默了下来。
沈延習乘电梯下了楼,停车场里信号不怎么好,他简单的道别后就挂了电话。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里空荡安静。他妈妈在电话里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本是该马上赶回去的,走到车边却停了下来,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
烟火在停车场里忽暗忽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就那么靠在车上。他的眼神空洞疲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会儿,才掐灭了烟头,上了车。
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他也没有马上发动车子,直到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后才开着车离开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