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快极了,眨眼间天气就冷了起来,孟筂也从郊区的小搬回了市区。身体越来越沉,有时候甚至连平躺也会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宝宝出生该准备的东西都已备齐,她开始期待着小家伙的出生,但同时也生出几分不舍来。
她的预产期在十二月底,十一月底沈子业就几乎不出差了,担心万一宝宝提前出生他不在身边。
她在郊区时因为不方便,孟其元很少会过去。回市区后他倒是常常过来,为女儿担心,偏偏他什么忙也帮不上,沈子业一向都是周到的,该安排的他都已经安排好了。
孟筂怀孕后,他对沈子业更是满意,凭心而论,他也做不到像他那么周到仔细。按道理来说,都已经安排好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但生孩子那么大的事,他又怎么能不担心。
晚上他留下来吃饭,父女俩现在难得一同吃饭,陈阿姨做了丰盛的饭菜。沈子业下班回来,翁婿俩喝了两杯。
他们俩在酒桌上聊着公事,孟筂不敢兴趣,坐久了腰疼,她吃了饭后便同陈阿姨到外边儿散步去了。
等着走了一圈回来,孟其元已经离开了。沈子业没少喝酒,身上一股子的酒味儿。上楼后孟筂就催着他去洗澡。
待到他洗澡出来,孟筂已经昏昏欲睡了,却偏偏不肯睡,问道:“我爸爸都和你聊什么了?他公司那边还好吗?”
她别扭得很,明明挺关心她父亲的,当着面时却什么都不会问,也很少会打电话。
“没聊什么,挺好的。请了人打理,他现在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忙了。”沈子业微笑着回答。他伸手摸了摸孟筂的头,说道:“什么都不用担心,有我在。快睡吧。”
孟筂总算是放心下来,闭上了眼睛。
她在孕初期和孕中期时都没什么胃口,也许是天气转凉还是别的缘故,近期突然有了胃口,一天要吃五六顿饭,还会喊饿。
对于她突然变得能吃起来,沈子业既高兴又担忧,让陈阿姨在家里随时备上可以填肚子的东西,让她少吃多餐又不让饿着。
尽管每天嘴不停的吃,孟筂还是觉得饿。有时候睡到半夜三更也会被饿醒,可怜巴巴的让沈子业给她弄吃的。
她也不再挑食,什么都吃。饺子,馄饨,面条,有什么就吃什么。
深夜里吃过东西,沈子业担心她会积食,但她却一点儿事也没有,上一秒吃完东西,他收拾东西下楼回来,她就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刚开始看到圆滚滚的肚子他觉得很新奇,可随着圆滚滚的肚子越来越大,他看得心尖儿直颤,只盼着小家伙快点儿出生。
孟筂回到市区后,杜薇若也常常过来看她。虽是知道孟筂有着最好的医疗资源,她还是替她担心,也怕她害怕,过来安慰她。
不过她过来通常都是一个人过来,不带俩小孩儿了。那俩小孩儿太皮,在哪儿都不会规规矩矩的,她担心会冲撞到孟筂。
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孟筂期待的同时的确也害怕。但她的害怕既不能告诉沈子业,更不能告诉陈阿姨,她不愿意让他们担心。
杜薇若时不时的过来显然的缓解了她的焦虑,心里有什么事儿她都可以向她诉说。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预产期前的一个星期,陈阿姨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只要她发动就往医院里去。但肚子里的小家伙却非常沉得住气,一直没有动静。甚至到了预产期孟筂也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那么在家里呆着胆战心惊,她在沈子业的安排下提前住进了医院。她一直都想顺产,也坚持着。
预产期过后的第五天,她在半夜时肚子被疼醒。尽管是在医院,看着孟筂的痛苦的脸色,沈子业还是被吓到了,一时竟然不知道去叫医生,伸手在孟筂的肚子上轻抚着,试图这样来缓解她的疼痛。
孟筂哭笑不得,忍着疼痛说:“你去叫医生,可能是要生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去叫值班医生。
孟筂最终还是没能顺产,她的胎位不正,生产会吃很多苦头,沈子业当机立断的让剖腹产,并大半夜的将预约好的医生叫来了医院。
小孩儿是在清晨六点多出生的,孟筂在麻醉的状态动弹不得,但泪水却不停的顺着脸颊流下。
沈子业不停的替她擦着泪水,着急的问她是不是疼得很厉害。她这会儿麻药都还没过,又怎么会疼。
护士笑着说她应该是激动,第一次当妈妈都是这样的。沈子业这才放心下来,哄着她让她别哭,说陈阿姨说了,要是月子里哭以后眼睛会疼的。
但这眼泪哪里是孟筂说不掉就不掉的,过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停止了抽泣。
麻药过后伤口开始火辣辣的疼痛,但尚且都在忍耐的范围内。她想见小家伙,沈子业拿出手机来给她看拍的照片,嫌弃的说:“挺丑的。”
可不,刚出生的小孩儿皮肤皱巴巴红红的,完全看不出半点儿可爱。
孟筂的看法却同他相反,觉得小眼小鼻的哪儿都可爱,甚至还得出了结论,说:“和你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