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老村长这么说,丑橘压根儿就没表现出一点不愿意。
接过了钱,她转身便出了屋子。
看着丑橘的背影出了院子,我赶紧拉住老村长的胳膊:“王支书!问你个事啊!”
老村长赶紧朝我摆摆手:“小伙子,我可不是村支书,就是个村长,村长只算是二把手,而且还退休好几年了。”
我这才意识到因为紧张说秃噜了嘴。
“都一样!都一样!”我赶紧咧嘴笑了笑,以掩饰尴尬,“我是想问问程瞎子的事!还有丑橘的儿子,这小孩怎么看上去这么奇怪呀?”
这是在丑橘家里,而且我问起的两个人应该就在隔壁卧室内,所以这话我是使劲压低了声音说的。
我一提到程瞎子,明显看得出来,老村长的表情瞬间不太自然了。
眼珠子还转了转。
“唉!丑橘也是个命苦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娘,他爹又是半瞎,长得模样,我不说,你也看到了,出嫁前,我们村的狗见到她,就狂吠不止,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还生了个和她一样丑的儿,结果前年夏天丈她夫出意外死了。”
我知道这可能也属于“五弊三缺”中的一部分,是命,是在劫难逃,便赶紧转移话题:“程瞎子真在去年大火中被烧死了?”
说完,我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老村长的双眼。
果然,我问完这话,他目光立刻从我身上移开了。
“应该是吧!我已经跟着儿子在县城里住了好几年,还是他家发生火灾好几天,才听说这件事的!”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对呀!程瞎子不应该是瞎的吗?可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个怪人明明不是瞎子。
他怎么可能是程瞎子呢?
就算一个人的模样可以易容,甚至性别都可以改变,可不管怎么易容,瞎子也不可能重新长出眼睛。
这么看来,昨晚那个怪人不可能是程瞎子!
难道徐半仙在骗我?
这想法刚冒出来,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了。
我怎么能怀疑徐半仙呢!呸!呸!呸!
一番自责后,我赶紧转移思路。
徐半仙也说过,之所以会选择晚上去找程瞎子,是因为他晚上能看见东西。
徐半仙平时说话时常疯疯癫癫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候经常有,所以当时他这么说,我并没有在意。
现在一琢磨他说的那番话——或许程瞎子并不是真的瞎。
老村长也说他是个半瞎,“半瞎”是很多农村地区的口头语,意思是一个人说眼神不太好。
这么一连串的思索后,我赶紧问老村长:“王村长啊!你们为啥都叫他程瞎子呢?你刚才又说他是半瞎,我都有些听糊涂了。”
老村长再次叹息了一声。
“程瞎子其实是他的外号!他大名叫玉彬,十几岁那年,一次意外伤到了眼睛,就变成这样了。”
我赶紧追问:“你是说他还能看见东西,只是视力不太好?”
老村长咂了咂舌:“这个怎么说呢!他眼睛很奇怪,光线越亮,他视力越差,反倒是漆黑的晚上,能看清楚十米以外,草里趴着的癞蛤蟆。”
原来如此!
“丑橘的儿子呢?他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还真不大清楚!丑橘嫁的很远,前年他孩子的爹出意外死了后,她才回来的,当时我已经跟着孩子搬到了县城——听村里的街坊说,他儿子的脑袋瓜好像不太灵光,都十好几岁了,也不去上学,还从来不出门。”
感觉时机到了,我赶紧问了个我自认为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