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珺竟打了个哆嗦。
她说:“要不,咱们俩把尸体放在这儿先走吧,感觉挺古怪的,别再出点什么事儿。”
我说:“对了,你和陈俊义都学过什么?”
“打坐养气修身,术法一类的爷爷没过多传授,武道也学过一些,但拿不出手。”她微微一笑,“怎么了?”
“没什么。”
我没有继续过多纠缠这个问题。
在外表上看,寺庙没有任何不同。
陈怀珺一语道破有些不同寻常,显然是最大的不寻常。
长期的接触,让我快要忘记她是一位在家族厮杀中长大的女孩。
把三轮车停在外面,走到寺庙门外。
古代只有寺庙皇宫的大门是红色的,红门代表着隔绝,半遮半掩,表示阴阳门。
只有在放鬼施食,砍头杀人,才开一个小门,斜着过去。
陈怀珺自己留着不安全,她跟在我身侧,一同进入古庙。
有扫地僧人见我,礼貌道:“施主,本庙不对外。”
我点点头:“外面有十二具尸体,应该是你寺里的师父,你去收一下,我准备走了。”
僧人一愣,双手合十道:“多谢施主,贫僧叫几位师父一同帮忙,你且在这里等候一下。”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就回去喊人。
我瞄了一眼身旁的陈怀珺:“你看出什么了吗?”
“感觉有些冷。”
她不由摸向双肩,打了个哆嗦。
在那位僧人离开后,我听到阵阵抽泣声,只见门外四大天王神像的后面缓缓走出一个小男孩。
他身体藏在阴影处,很怕光。
我上下看了他一眼:“你是庙里的小鬼?”
小孩子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抽泣。
等到那位僧人叫来帮手,小男孩的鬼魂转眼消失。
十二具煞尸陆陆续续进了法殊寺里端,那位僧人虽然口口声声感谢我,就是拦着不让进。
我说:“大师,我远道而来,也想拜拜菩萨。”
僧人说:“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本庙概不对外。”
我说:“佛家常说众生平等,广开方便之门,不能度你不度我吧?”
僧人笑而不语,只是站在那儿不说话。
陈怀珺扯了我一下,小声说:“还是走吧。”
开玩笑,一开始我只是来送十二具尸体,可童鬼的抽泣让我不得不停下来一探究竟。
我盯着僧人的面相,好人坏人,眼睛中的善恶是掩盖不住的。僧人身形消瘦,双目微闭,他眼神不对,一般人的眼睛是左右露白。可他的眼睛上下左右皆露白,典型的上三白眼,为人阴险,无情无义的狠辣之人。
他注意到我灼灼目光有些闪躲,又说:“施主的眼神有些不礼貌。”
我说:“我懂相法,大师要不要看一相。”
僧人说:“我六岁出家,已遁入空门,不知小施主能看出贫僧能否成佛吗?”
在与他谈话间偷偷使出“观神术”,若是常年礼佛之人,身上会有淡金色的神光。其他人,好比读书之人身上有白光,道士身上有青光,当官的身上有红光等等。
结果,眼前这位僧人什么都没有。
我说:“成不成佛是佛祖说了算,不过,你身上所穿之衣名为“海青”,只有真正守戒之人才可穿着此衣,而那些假借僧佛名号骗人、害人的,到了阎罗殿定是要被剥皮的。”
“施主等一下,我需要禀告住持,能否准许施主拜佛。”
他转过头的一瞬间,我一步上前,单手掐住他的脖颈“龙脊骨”,相门精通穴位,对方不是修行中人,我还是有把握制服他。
“我还是与你一起去吧。”我礼貌的道。
陈怀珺叹了口气,埋怨我多管闲事。
胁迫他跨过弥陀殿,直奔大雄宝殿,当我进去,却发现寺庙的佛头皆被蒙上一层红布,所有的罗汉都是面向墙壁的。
我不必在假装不知情,走到供桌前,一把掀翻。
只见桌子底下是一口小棺材,半截没入地下,半截在地上。
我冷笑道:“鹊巢鸠占阴阳棺,可招阴财、驭邪鬼,你们到底是谁?为何占据法殊寺!”
我冷冷地盯着那位身穿海青的假和尚。
在南方有一些偏远的地区会有“假庙”,庙观建设都是需要审批的,而且,若有守观、守庙之人,也要经协会批准才可以。
但有些老板没有人性,投资修建古庙,找一两个方士冒充僧人敛财。
更有甚者,建庙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