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大片金黄色的稻田,它紧挨着瀛洲仙山下的水源,金灿灿的谷子与周围的绿草形成鲜明的对比,恍如一幅优美的自然画卷。
最让我震惊的是,在稻田中间矗立着一棵苍松古树,树下摆着一副石雕棋盘,此时棋盘上的黑白二子仍有未曾下完的棋局。
我心里不禁感觉到惊叹,难道这里除了徐福以外还有别人?
都说海外仙山之上有仙人的踪迹,如今果然出现在眼前,的确让我甚是惊讶。
坦白讲,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人能够长生不死,可眼前这些稻谷明显是人为栽种的。
老张和小邓他们捡起地上的金豆子,当然,虽然在我的视线中看起来,他们捡起的依然是金子,可如今冷静下来想一想,我倒是觉得,刚才两只人面螃蟹承载了老张和小邓的欲望。
仔细看去,那颗苍松古树竟略显弯曲,茂密的树叶簇拥而下,犹如张开的龙口,俯视着眼前的棋局!
我扫了一眼身旁的樱子,她究竟是不是罗刹鬼?
难道她与这座岛上的仙人十分熟识?
如果那位带着八百童男童女创造一个民族的徐福真的在这儿,简直是太震撼了。
以前看过黄帝内经,书中记载上古时期某些圣人可以活得很长久,甚至数百岁而不死。
老辈人流传下来的传说,再加上眼前的稻谷为佐证,原本的信念被推翻了七七八八。
《十洲记》上有过传说记载,大抵上是岛上生神芝仙草。又有玉石,高且千丈。出泉如酒,味甘,名之为玉醴泉,饮之,数升辄醉,令人长生。
洲上多仙人,风俗似吴国,宛如山川之国,自成一方世界。
结果,目测不过百步左右的距离,我和樱子二人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不管怎么走,始终都没有办法穿过稻田,更别提接近棋盘了。
走着走着,田地间弥漫出淡淡的雾气,这种雾气与海蜃散发的灰雾有所不同,它洁白干净,令我好似身处云雾之端,彼此间的能见度逐渐变得只有不足一米。
收敛心中的惊愕情绪,我继续说:“你以前来过吗?”
樱子摇摇头,迷离道:“我只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寻找答案。”
自从归墟岛离开之后,樱子就像变了个人,如果一开始她是为了惠子出海,那么抵达瀛洲仙山就是为了她自己。
我没有在这里与她闹翻,一切等真正找到仙人再说。
身处大雾之中,由我走在最前面打头,随着接近棋盘的雾气越来越大,仅仅十几分钟过后,眼前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提走向棋盘了。
接着,我感觉到了不对劲,停了下来。
樱子问:“怎么停下了,你看出什么了?”
我弯腰在地下捡起一片稻谷,“像这么大雾,草木应该会有露水,可你们看看四周,一切都十分地干燥,那这雾根本就不是雾。”
“不是雾还能是什么?”她反问。
“阵法,有人在稻田里设置阵法,从我们一开始踏入稻田,看到棋盘与苍松之时,就陷入其中,我记得有一种叫做‘遮云阵’,此阵法的效果很像是鬼打墙,如果继续往前走,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引到其他的地方,甚至掉入深渊!”
我心里升起一丝警惕,难不成,遮云阵就是徐福所布置的吗?
樱子说:“既然你能认得出,就一定有办法解决,对不对?”
我点点头:“除了搭仙桥,别无他法。”
搭仙桥是一种破阵的风水术法,都知道风水中常说的‘福人居福地’,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想利用风水改变命运,花重金买通地师帮忙转运,所用方法就是搭仙桥。
若是运用得当,能够使墓主人躲避了天责的报应,则将灾难转嫁到别人身上。
风水与阵法相通,遮云阵再怎么神奇,无非也是利用奇门遁甲,搅乱大地磁场,达到干扰视觉,造成错误判断。
仙桥能够在虚幻阵法中,搭出一条路,让阵法的作用失效。
樱子听我说完,平静道:“你刚刚还要杀我,为何又要帮我?”
“你别臭美了,大家各取所需,等到离开仙山之时,我们两个再好好算账。”我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