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余,我上来就拼尽全力,掐诀金光咒,一道金光自体外乍现,驱散了那些诡异的浓雾。
可仅仅是刚碰触老头的身子,他的毛驴车也随之消散不见,可过了没多久,居然又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眼前经历的一切就好像一个循环,把我陷在其中,没有办法摆脱。
不知道这是毛驴车第几次出现,我向着远端大吼:“舒阳尘,我知道是你搞的鬼,给我滚出来,否则今日过后,我必毁你仙根!”
也许是我的威胁起了作用,夜幕之下突然传来一声猫叫。
此猫叫声不像寻常的野猫那般嘶吼,就好似云端含而不发的闷雷,低沉却又蕴含着神鬼莫测的威势。
猫叫过后,不远处又有人牵着驴车走来,打头的人正是舒阳尘,而那只花狸猫此时十分慵懒地趴在车尾打盹。
眼看着舒阳尘赶来,我余怒未消,沉声道:“你故意的?”
“阴帅大人息怒,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今日来的九个人是天意,太岁神脱困登仙,这几个人必须死。”
“我只要一个人活着,其他的随你。”我说。
舒阳尘说,“想必阴帅大人所说的,是那位拥有阴骨道体的女孩儿吧。”
我没有否认,以舒阳尘地仙之体,认出林茹的身份倒是不难。紧接着,舒阳尘继续说:“阴骨道体能为修行者借来一道天命,太岁神已经刑满,找他们几个来,必是为了九子换命术。”
“你和胡辛炎是一伙儿的?”
我已经做好准备动手,而且我相信,舒阳尘只是普通地仙,我们距离如此之近,杀他并不难。
谁知舒阳尘居然长叹了口气,“大人莫要冲动,且听我解释。”
以我和林茹之间的关系,纵然他有天大的道理也没用。
我既然已经错过一次机会,那绝对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舒阳尘却叹了口气,说:“他们八个人皆曾损害过自身阴德,注定要还此报应,来到这里也是难逃一死,那叫冯丽的女孩本有一个儿子,离婚后想嫁给有钱人,谎称自己未婚,眼看着孩子失足跌入水中,见死不救,此人该不该死!”
“叫谢龙一之人做鬼神勾当,贩卖阴魂,养小鬼害人,替他人下降头,经他手死去的亡魂足足数百人之多,他该不该死?”
“那个叫赵刚之人,不仅不劳作,还偷走父母救命的钱出去赌博,气死亲爹不说,眼睁睁看着母亲推入急救室而拒绝签字治疗,他该不该死?”
“那个叫李晓飞的女人,背着丈夫在外水性杨花,被婆婆撞见之后担心败露,竟将心脏病的药物偷偷换掉,她该不该死?”
舒阳尘瞳孔闪烁着银光,双手不停掐指占卜,以灰家的本领,他说的事情分毫不差。
我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道:“其他人我不管,林茹又做过什么错事?”
舒阳尘飞速掐诀,“阴骨道体本该夭折,而她身上有一道童子印,本是寿命早已尽,能活到现在就是奇迹,太岁神成仙也是她机缘。”
“狗屁机缘!”我当时就火了,“既然这么说,如果我要杀你,那你的寿命也尽了,是不是现在就该去死?”
“大人息怒,这不是我的旨意,是他的。”
舒阳尘向远端一指,只见范无救骑着一匹黑马奔赴而来,“老弟且慢动手!太岁神成仙,涉及铲除乌鲤与河妖,此事乃阎王爷钦点,胡辛炎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我顿时惊呼道:“啥——!你说胡辛炎是阴曹地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