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紫薇讳”散发着金光,十分夺目。
杜四海说:“看见了吗?紫薇讳坐在棺中,四周皆用玉亟雷箓捆缚,棺材里的人好大的阴气,莫不是阴骨道体?”
我点点头,这招算计得真是阴啊。
不过,我还是缓缓起身,自幼是在爷爷刻意地安排下,进行着人情冷暖的考验,在有限的人生经历中,身边皆充满着恶意,我从不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事,偏偏命运却要无数次地捉弄我。
我爱过一个女孩,那是年少时产生淡淡的情愫,年少时冲动的性格,在经历了大风大浪过后,我早已懂得权衡利弊,直到再次遇见你,我方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还是那个少年。
再次拿起阴阳槌,杜四海拉了我一下,“你要干什么?千万别冲动!”
我说:“老杜,你觉得我该见死不救吗?”
杜四海有些急躁:“你承载了北方气运,以凡人之躯,返祖化龙,古往今来只有黄帝、大禹等少数圣贤做到了,这可是天运啊!”
“若我连她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个屁天运?就算他日一跃龙门,注定也钻到泥地里抬不起头的泥鳅罢了!”话到此处,我狠狠将阴阳槌卡在棺材缝隙,紫薇讳闪烁起夺目金光,玉亟雷箓同样在第一时间将我囚禁在很小的范围。
磅礴的力量将杜四海推了出去,他沉声道:“陈正,你这么做,对得起陈俊生苦苦种下的因果吗!”
“老杜,这世间的阴谋诡计最高深的,恐怕只有让人自甘堕入陷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傻,更不是愚蠢,是愿意画地为牢,心愿接受命运的摆弄,如今的我,便恰恰如此!”
我用力一掀,一股阴风自棺中吹出,浓浓黑雾喷涌而出,并在我的四周缭绕不散,玉亟雷符脱离棺材,盘旋在半空,之后又在我的身体周围快速旋转。
借着一股子蛮劲儿,我棺材板彻底掀开,这是我最后一眼看林茹,烛火燃烧着的微弱火苗,脱离灯笼,点在林茹的眉心,她渐渐有了血色,而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灾难。
我没有去打扰她,转身向远处狂奔,符文依旧紧追不放。
令人畏惧胆寒的第一道雷極,就在我脱离不到五米时落下。
轰鸣声自脑海中传来,所谓雷極并非闪电劈人,而是天威在脑海中回荡,可以震碎丹田,切断经脉,直至磨灭神魂。
我口吐鲜血,身上的龙鳞若隐若现,那根金色龙筋同时浮现。
这一刻,我甚至能体会妖龙的心境,那是不甘心被命运的摆弄,宁愿被剥掉全身龙鳞,也绝不会低头!
又是连续三声雷極,我的皮肤已经焦糊,衣服炸裂,光着身子在荒郊野外迎风而立。
全身已经麻木了,大脑的意识渐渐涣散,丹田受到损伤,连着龙筋、龙魂皆是勉强支撑。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坚持多久,也许是一分钟,或者十秒钟,关键要看雷極会不会减弱。
很遗憾,我猜错了。
纯阳之躯受阴骨道体的阴气侵蚀,我在老天爷的眼睛里,恐怕就是该千刀万剐的邪魔外道,苍天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我半跪在地上,鲜血渗出皮肤,不知这是第几次雷極,当我准备等死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位提着白纸灯笼,身穿红衣,容貌绝美的女孩奔来,她手里拿着一件金袍,在雷極落下的前夕,将金袍罩在我的身上,闻着女孩身上散发着淡淡香气,似乎那一道雷極并没有落下,女孩蹲下身子,环抱住我的肩膀,温柔道:“不要怕,这次算你又欠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