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刘馆长,等到一切修好,重新布置风铃的时候,帮我准备一袋大米,一百零八盏酥油灯,到时候我会再来帮他改一改风水。
刘馆长一听,特别高兴,连连感谢,还要单独请我吃饭。
我说吃饭就不必了,其实最麻烦的事情是硫磺,殡仪馆被高人布置过风水阵,也就是说,这条小路曾经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导致有成了精的长虫躲在这里修炼。
在未曾化行之前,这种有道行的蛇,还不能叫“仙”,北方管这个叫“精”,现在毁了人家“洞府”还用硫磺把人家赶走,那长虫精早晚会来报复的。
于是我说:“刘馆长,你知道那个锅炉工王师傅家在哪吗?”
“他平时都住在宿舍,很少回家。”刘馆长眉头微皱,脸上也有几分不悦,“当初他说过拆了小路会有麻烦,可我哪知道是闹鬼啊,他有什么事儿就不能直接说吗?”
很显然,如果那个姓王的锅炉工不能给刘馆长一个解释,被穿小鞋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坐实了。
在刘馆长带路,我们很快就到了员工宿舍,其实殡仪馆的宿舍就像个摆设,哪怕是工作人员,谁又愿意晚上在这儿住啊,万一做点噩梦,想想也怪害怕的。
刘馆长敲敲门,不一会儿,里面的人把门打开,锅炉工年纪六十出头,穿着蓝色的背心,红衬裤,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味儿,他打了个哈欠说:“馆长,这都几点了,你来我这儿干啥啊!”
刘馆长语气生硬道:“是这样的,咱们馆里最近发生一些不太干净的事情,这是我在外面请来的师父,他想和你聊聊,老王啊,你在馆里上班也有年头了,工作还顺心吗?”
老王一听这话,也有着几分慌乱,生怕得罪了馆长没好日子过,赶忙客客气气道:“多谢馆长关心,放心好了,只要是先生问啥咱说啥,绝对没有半句话糊弄。”
我说:“爷们儿你不用紧张,我想问问,大烟筒旁边的毒蛇是怎么回事?”
老王当时脸就变了,支支吾吾,显得有些难以启齿,可随着刘馆长眼睛一瞪,催他快点说。
“好,我说我说,您别激动。”老王脸色僵硬,显然有些害怕,小心翼翼道:“下大雨之前我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女娃娃求我,她长得挺标准的,只是脸上有一块儿黑斑,说是帮帮忙,不要拆掉小路,否则她会无家可归的,而且,殡仪馆的风水也会出问题,毕竟是一个梦,我也没敢当真,只是象征性提醒几句,谁能想到还真出问题了。”
刘馆长生气道:“就算是梦,你就不能直接说吗!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老王很委屈道:“这事儿哪赖我啊,馆长,重新翻修的时候,是您请来了几个捉蛇人,然后把那条小白蛇抓走了,后来撒硫磺您也同意了,我当时也在旁边看着,那条白蛇额头上,也有一个黑斑,这事儿觉得古怪,真就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