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大惊,在短暂地稳定情绪过后,我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个背后阴我的人对术法的造诣绝对在我之上,甚至可以说是当今世上少见的强者,他非常了解玄门中人什么时间最弱。
当前正是酉时三刻,这个时间乃是雄鸡司晨,万物复苏,阳气最鼎盛的时辰,哪怕旧社会官府斩首选择的午时三刻和它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尤其在这个时辰横死,我的鲜血会被饿鬼分食,天地间的正阳之气,会在太阳升起的一刻,如摧拉枯朽般将我形神俱灭。
除此之外,朝阳烈日,又会掩盖对方所犯下的因果报应,我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扶我起来。”我依旧十分虚弱。
“真是拿你没办法。”宝蛋蹲下身子,开始给我宽衣解带。
我特别纳闷,问他这是干什么?大清早上还挺凉的。
结果宝蛋拽着我的衣角递给我看,“你仔细瞧瞧,身上黏黏糊糊的东西,多埋汰啊。”
他的话让我一愣,这时才注意到衣服上沾着一种黑糊糊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儿,让我好悬没吐出来。
迫于无奈,我只好将衣服脱下来,光不哧溜地穿着三角裤衩站在大马路上,当我把衣服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忽然想起之前听到报死鸟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就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端,画着一只张开嘴的乌鸦。
宝蛋忽然说:“别看了,那叫索伦杆,是萨满祈神用的东西。”
我惊讶道:“你认识这个?”
宝蛋点点头:“我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这条街经常发生交通事故,而且每次有人出事儿都会飞来两只乌鸦,当时有的人还拍视频发到互联网,没多久这个电线杆上被人画出一只乌鸦,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过事儿。”
听他说完我赶忙走到电线杆脚下,看着满地散落的白米、香灰,我陷入了沉思,世上绝对不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宝蛋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你到底还走不走?”
其实捡起地上的白米,就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不知何时被人下咒了,这种咒语强大之处,在于会干扰我的意识,比如当遇到羊角路,我明明想要往左边走,可被人施咒过后,我会无法控制自己走向右边。
我以为这是我的自己选择,其实是有一双无形的双手,在我身后负责干扰着我的判断。
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我凝重道:“宝蛋,帮我个忙!”
“不帮,我要睡觉。”他转身就要走。
我说:“你要是这么不讲究,我就把你往老师身上泼尿的事情告诉你妈。”
宝蛋突然定住了,双手放在后脑勺,仰着头无奈道:“真是好烦啊,要是被我妈知道她又该去找肥婆道歉,唉。”
我在宝蛋身上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而且很强大,强大到连魏伯都不敢小觑。
但我已经摸透了他的软肋,别看宝蛋嘴上不说,魏伯仅拿欧瑾璇的生命威胁一次,宝蛋就连“粑粑”都没擦干净跑出来,足以证明欧瑾璇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趁这机会,我又说:“放心好了,从今往后在学校里我罩着你,不管惹什么祸,你都可以报我的名字!”
他转过身,哈欠连天道:“事先声明,我只是一个孩子,能帮你的事情有限,而且我还有一篇英语作业没写完,你回去帮我写,我就答应你。”
我俩一言为定之后,我没有和宝蛋先回家,在对方刚刚所施的术法被破,如今正处在非常虚弱之时。
我必须趁他得病,要他的命,否则赶回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于是在路边的花池里找到石头,开始在胸口画符,第一道就是北斗七星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