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掌教大殿回来,一路上师徒俩人无话,直至回到天崎峰的处事大殿。
“师傅——”唐清音委屈地唤了一声。
“此去灵兽园,你且在那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回来。”闻人景璃一脸淡漠。
“弟子——”唐清音低下头,语带哽咽地道,“知道了。”
“为师也是为了你好,你再这么执迷下去,只会越来越偏离大道。”
唐清音低着头哭泣,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闻人景璃看向唐清音的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失望。
他失望,并非唐清音算计江氏父子,而是失望于她的眼界太低。
他现在才两百来岁,就已经晋身元婴了,他有更远大的目标。可以说,清玄宗乃至整个北地,都没被他放在眼里过。更别提江氏父女了,纵然他们的实力不错,那又如何?在他看来,他们与一般的鸡鸭差不多,难道它们唆了你一口子,你还能蹲下身子反咬他们一口不成?当然,有机会的时候他也不介意一脚踹死他们,却不会费心去算计布局,有这时间还不如拿来修炼呢。
而唐清音作为他的徒弟以及心怡之人,却把心力放在这些人身上,荒废修炼,他如何能不失望?
“罢了,你去收拾吧。”闻人景璃背过身,不再理会她。
“是——”唐清音望向闻人景璃的眼睛也蕴藏着黯然与失望,师傅已经不像之前一样护着她了。
来到灵兽园的第一天,她就受到了冷遇,所有人都当她是瘟疫似的避开,就连她以前帮助过的人都避她如蛇蝎。唐清音干完一天的活,一个人回到屋子里,想起这两天的反差,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连几天,唐清音都抑郁不已,整个人都憔悴下来了。
某夜,她吃着已经变味的饭菜,回到屋里哭泣不已。她如今被封了气机,身体经脉没了灵气的温养,不得不吃些俗物补充能量。
突然,唐清音配带着玉佩光茫大绽,那些光投射到对面形成一面镜子的光影。影象中,唐清音的姑姑唐星月盘腿坐在一间石室里。
“起来!别给我哭哭啼啼的!”唐星月厉声一呵。
唐清音吓得猛一抬头,见到唐星月,她眼眶一红,又想哭了,“姑姑——”
“发生什么事,你给我说清楚。”
“我”唐清音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废物!你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废物!这次的事是你自找的,没那个本事偏去逞那个能。早给你安排了路,你不走,偏要自作聪明,怪得了谁!”
“呜呜,我不知道会这样,这江元瑶太邪门了,全宗上下没人认出的天香丸,她偏偏认得还害得全宗上下都视我如蛇蝎”唐清音哭泣着埋怨着。
“你给我收起你的眼泪!我们唐家的女子,输也要输得起。”
唐清音对她这姑姑还是很信服的,听到她的命令后忙不迭地收住泪。
唐星月沉吟片刻,“发生这事后,你在北地呆着也没必要了。你安心在那呆一段吧,过段时间会有人去接你来中原的。”
“可是姑姑,江元瑶她们这么设计我,难道就算了?而且我的名声我这么走了,不甘心啊。”
“她还成了你魔障了?仇要自己报才爽快,你且把她放在一边,等你修炼大成后,要杀要剐她还不随你的意?至于名声,人都是健忘的生物,你离开几年,人们自然会淡忘你的事。”
过了几天千夫所指的日子,唐清音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不敢如此乐观。
见她不信,唐星月冷哼一声,“几年不行,几十年呢?几十年不行就几百年!谁会记着你这点破事一辈子。”
此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灵兽园
“喂,唐清音,挑完水记得去马厩给妖马刷毛啊!”一名身着杂役服的清瘦女杂役对着唐清音趾高气扬地道。
唐清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并不搭理她。
旁边另外一个稍胖点的女杂役扯扯她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适可而止。
清瘦女杂役冷哼一声,不愤地道,“哼,装什么清高?还当自己是天琦峰的真传弟子呢,搞不清楚状况,现在全宗上下谁不知道她什么德性。”
“好了,你少说几句。”胖女杂役压低声音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让你别得罪她啊,比阴谋诡计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你小心哪天被弃尸在某个角落。”
“你这么一说,倒像那么回事,怎么办,我刚才说那些话她会不会记恨我?我好怕啊。”
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小,夕阳下,唐清音一脸淡笑地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如果忽略她阴冷至骨的眼神,那将是一副夕阳美人图啊。
虎落平阳,一个低贱的杂役也敢侮辱她了,一个个,都给她等着。
聂韵舟只在清玄宗呆了两天,便消失了,消失前给清玄宗留下了她毕生的财物。另外给江元瑶留下了一双靴子,中品宝器,能瞬息千里缩地成寸。
江元瑶很喜欢这双靴子,俗话说打不过便逃,有了这双靴子,以后逃命也能增加几分成功率。对于聂韵舟,说实话,江元瑶也无能为力,她的伤若吃药缓解,也不过能多撑几年。以聂韵舟的骄傲,断不肯这么做。如果此次不是唐清音为了陷害她把聂韵舟翻了出来,卷进了此事,恐怕她早就死在北地的某个角落了。这也是她的心愿,千里迢迢从中原回到北地就是为了能落叶归根。
唐清音被罚之后,江元瑶就不再关注她了,一心沉浸于炼器术与制符术的领悟与实践中,足不出户。越是忙碌,越是感觉时间不够用。
除了修为需要提高外,炼器术和制符术也需要她花费大量的心思及时间来领悟和实践。
待她制符术到达四级,能制作出四品符篆;而她的炼器术也有所上升,能炼制下品宝器时,她终于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