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背负着手,朝东宫方向走去。
“殿下,等等我!”
熊初墨呼喊着追了上来。
秦殊头也不回的问道:“追上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去看看皇帝陛下的么?毕竟他可是你的主子!”
“秦殊,你说话能不能别话里带刺的,陛下是一国之君,我身为臣,自然得听他的,但现在我是东宫少傅,职责所在便是跟着你。”
“随便你。”
秦殊继续向前走着。
走了一段路后,熊初墨见四下无人,便开口问道:“殿下,你不觉得你今日太过鲁莽了吗?”
“何以见得?”
“还何以见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把陛下逼得暴跳如雷,即便你今日成功将晋王给打趴下了,但这对你以后有什么好处?陛下以后肯定见都不想见你,这么做真值得么?”
秦殊顿住了脚步,转身凝视着熊初墨,反问道:“倘若我今日不逼他,任由他放纵秦琰,那你觉得他就会对我复宠,来年春分过后不会将我废黜掉吗?”
熊初墨黛眉皱了皱,无言以对。
因为来年春分将太子废黜,这是皇上和司天监共同决定的。
用司天监的话来说,就是天意如此,加之皇上对秦殊本就无感,若非因为秦殊是嫡子,东宫之位如何也轮不到他。
“可我还是不明白,此事明明有更好的处置方法,你为何硬要逼迫陛下?”对此,熊初墨感到十分的不解。
秦殊淡淡说道:“我这么做,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秦殊不是谁都能拿捏的,待废的太子,被废之前还是太子!”
“就因为这样,你就不惜冲撞,甚至是逼迫陛下?”
“就当我是为了出一口气吧,毕竟秦琰他们敢派人刺杀我,不就是仗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听到秦殊这话,熊初墨又沉默了。
因为秦殊说的是事实,皇上包庇信王便是最好的例子。
秦殊摆了摆手,道:“你也别跟着我回东宫了,待会皇上肯定会召你入宫问话的。”
闻言,熊初墨便停下了脚步,看着秦殊远去的背影,她忽然觉得秦殊这个人自己始终无法看透。
这,真的是之前那个只知道沉迷酒色的废物太子吗?
她不禁有些怀疑了。
御书房后面的庭园内。
秦无道看着池塘里的锦鲤,目光闪烁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雷震和魏铮则静静的站在一旁作陪,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片刻,秦无道才喃喃说道:“以往的太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沉迷酒色,一无是处。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当众逼得朕火冒三丈,还如愿以偿的逼得朕将晋王给废掉,你们说,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能耐了?”
魏铮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是觉得,太子背后高人指点?”
“这还用问?若无高人指点,他哪来这般胆识?哼,刚才在金銮殿上,连朕都压他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已经老了呢!”
想到方才的事情,秦无道心里还是异常窝火。
当了几十年的皇帝,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想逼过?
细想之下,除了秦殊,就没有别人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如此想逼了。
抛去结果不谈,秦无道心里倒是有些佩服秦殊的勇气的。
雷震却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先不管太子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但太子能如此硬气,从某些层面来看,其实也不尽是坏事。”
秦无道挑眉道:“哦?雷爱卿,你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