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秦琰的“尸体”便被抬了进来。
此时的他躺在简易的担架上,脸上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胸前那已经缝合了的伤口,在秦殊的独特手法之下,令人看不出有何异样。
秦无道从玉阶上走了下来,伸手抚摸了一下秦琰的手。
感觉到秦琰那毫无温度的手掌,他神情顿时暗淡了几分。
秦虹、秦阳等人更是满脸痛心,一副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模样。
“六哥,你死得好惨啊……”
八皇子秦毅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秦无道朝秦殊喝问道:“说!秦琰是怎么死的?”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秦殊面不改色的将事发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后,秦无道又寒声追问道:“你说你去十里亭,目的是为了营救秦琰,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加害他的?”
秦阳抢先说道:“父皇,这不是已经明摆着了么?太子就是因为事迹败露,所以才说过去营救,其实杀害六弟之人就是他!他找这么多借口,无非就是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里头摘出来而已!”
面对秦阳的指控,秦殊脸上波澜不惊。
他声音平淡的说道:“父皇,儿臣是从初墨口中得知此事的,至于初墨又是如何知晓的,还是由她来说吧。”
秦无道把目光定格在了熊初墨身上。
但不等熊初墨开口,秦霄便站了出来,“父皇,是儿臣把有人要谋害六弟的消息告知初墨的。”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秦无道声音低沉问道。
“回父皇,昨日儿臣府中的詹事前往酒肆喝酒,无意间听见有人在密谋此事,随后便立即回来告知儿臣。儿臣一方面担心打草惊蛇,另一方面则担心事情的真伪,故而找到了初墨,本意是想让她过去十里亭看看的。”
秦霄话刚说完,熊初墨便冷冷的质问道:“宁王殿下承认这点,这很好,接下来我可就要好好的问问宁王殿下,你宁王府的府兵突然从背后偷袭,致使陈留王遇刺身死,对此,你作何解释?”
“什么?刺杀陈留王的是宁王府的府兵?!”
非但是秦阳,就连大殿内的其余官员也都是大吃一惊。
秦霄面露诧异,“初墨,你弄错了吧?我不曾派府兵过去十里亭啊,何来我府兵刺杀秦琰一说?”
熊初墨冷冷一笑,“哼,当时你让我跟太子借些人手,然后你那边也会派出一部分府兵随我前去十里亭,这事你难道也想抵赖?”
“不错,当时我的确是这么说的,对此我不否认。只不过昨日我要派府兵出城与你汇合时,父皇差人传来了旨意,让我去巡视孔圣人祭台。于是我便带着府兵前去了,之后我还特地派人前去告知你此事,怎么,难不成我的人没赶上?”
秦霄一脸惊讶的看着熊初墨。
后者则黛眉微皱,满脸怀疑的反问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父皇亲自下的旨意,我岂敢乱说。不得不承认,我宁王府的下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能及时向你传达,你放心,回去后我定当狠狠的责罚他一番!”
看着秦霄义愤填膺的模样,熊初墨不为所动,再次质疑道:“既然你说你没派出府兵,那昨日在北城门外与我汇合之人又是谁?他可自称是你宁王府的府兵,名叫陈安。”
“初墨,我宁王府上下,并没有陈安这号人啊,莫不是你被人给骗了吧?”
“当真没有?!”
“当然没有,宁王府的每一个下人都是由内廷司分配,都有登记在册的,我府中有没有陈安这号人,内廷司一查便知。”
说到这,秦霄愤愤不平的接着道:“竟然敢冒充本王的府兵,现在的贼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初墨,你可有将他们拿下?将他们押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还我宁王府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