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见吗?”谢逍勾唇微笑,如法炮制。
“酸死我算了!你俩有本事公开呀!我算看明白了,又不办酒,又不公开,合着你俩之间有什么交易吧。”
张若愚换到林眠床尾坐下,“我是真给你提个醒,那个关乐乐虎视眈眈,又有温大姐推波助澜,分分钟事业危机,还有他,又不官宣,你小心竹篮打水。”
“做人呐,总要图一头,是吧!”张若愚伸了个懒腰。
谢逍:“你可以走了。”
张若愚俯身凑近林眠,笑眯眯道:“如果你俩分了,考虑我哈!”
说完,不等二人反应,他抽身飞奔,吹着口哨冲出门外。
病房里。
气氛明显冷淡下来。
谢逍率先打破沉默:“张良住院期间,朱梦华独自去了上海旅游,她并没有联系关乐乐。”
林眠诧异。
一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转念一想,谢总能调查呀,就像他当初调查林建设一样。
“你的意思是,朱梦华没有告诉关乐乐她再婚了?”林眠推测,不然搬来她家的,只怕不止朱梦华一人。
谢逍说是。
林眠哂笑,这对母女可真有意思,还互相提防。
“张良怎么样?”林眠又问,自打遭遇高反,她仿佛与全世界脱节。
“鼻咽癌早期确诊,明后天排期手术。”谢逍低头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无比熟悉的聊天终结用词。
林眠小腹一时酸胀,她刚才要上厕所来着,莫名其妙被按摩打断,这会实在是忍不住了。
谢逍瞄她,林眠弓着背,刻意抬高上半身,虽是放松,但坐得很直。
他是学医的,这个姿势,他秒懂。
谢逍不动声色地看向床下,恍然大悟,原来她倒栽葱是为了够拖鞋。
他稍稍侧身,抓起拖鞋摆好,然后默默转身,带上门出去。
林眠早到达极限,管不了那么多,靸鞋直冲进洗手间。
舒服。
等她出来,屋里不见谢逍的身影。
林眠朝门口张望一眼,虽然没瞅见人,她却发现自己头不晕了,心不慌了,也不恶心反胃了。
浑身充满力量。
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
在医院待了一天,腿困人罚,她打算去走廊里溜达溜达。
刚拉开门,才迈出一条腿,谢逍的身影挡在身前,遮住头顶的亮光。
“活蹦乱跳的,不睡觉想去哪儿!”
这话怎么那么像主管医生对病人说的。
骤然被抓包,林眠耸耸肩,心虚地垂头走回病房。
谢逍跟在她身后,一副科室主任大查房的架势,盯着林眠重新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
林眠扒着被角,眼巴巴看着谢逍,“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难得有机会公费旅游,眼下生龙活虎的,她自然不想错过。
谢逍双手插兜,“再观察两天。”
“我好了,不信你量血压,我一点毛病没有!”林眠索性坐起来,据理力争。
“个人体质不同,暂时的症状消失,不代表你完全适应了高海拔地区。”谢逍说着,扬手拉上窗帘。
他手下一滞,猛然回过味来,扭头看着她,“你是打算去玩吧。”
既然心思被看穿,林眠点点头,爽快承认,“我没来过西藏,估计以后也没时间再来,所以我得抓住机会。”
“不行。”谢逍断然拒绝。
“你又不是这家医院的大夫!”林眠摆烂。
正僵持着,走廊的说话声传进房间。
“八点半耳鼻喉的病案讨论,谢主任说他会参与的,没通知错吧。”
“没错,我们人都等着呢。”
谢逍挑眉,眼中含笑,掖好她的被角,“我出去一趟。”
林眠咬着嘴唇。
什么叫出去一趟,是去参加病案讨论?
听他的意思,然后完了还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