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四天,多一天也不行。”
话音未落,谢逍抬手抵住她后脑,轻轻一拽带她入怀,潮热的气息将她覆盖。
他吻得缱绻,温柔又克制,倏尔力道慢慢加深,呼吸加重,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她周身血液上涌,呼吸急促,脑中发晕,下意识伸手去推他。
谢逍反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贴墙压在耳畔,另一手顺势环住她腰身。
他指尖微凉,隔着真丝睡裙摩挲而上。
细细密密的吻,从她柔软的唇,逐渐吻至脸颊、颈窝和耳后。
他强势,带着占有欲,俯身拦腰将她抱起,穿过长廊走向主卧,如同珍宝一般,又轻又缓地放下她。
-
月光皎洁。
谢逍手腕一抖,西装外套应声落地。
他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用力拽脱领带,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二人气息近在咫尺,他眼中欲望灼烧:“我想……”
要你。
“你不想。”林眠伸手堵住他嘴唇。
她眼神闪躲,顺手捞起蚕丝被,遮住半个身子。
谢逍喉结滚动,沉默几秒,整个人僵在原地。
林眠仰头,在他喉结浅啜一吻。
她清楚他的感觉,只是现在还不合适。
谢逍身形一晃,唇角勾起个弧度,以为她欲擒故纵,眼底满是期待。
见他直勾勾盯着,知道他误会了。
林眠连忙开口打破旖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雷暴吗?”
谢逍一噎。
长吁一口气,仰面躺在她身侧,嗓音沙哑,“买了山航的机票。”
她在网上看过山航暴雨起飞的视频,过去权当段子听。
一听谢逍是赶红眼航班回来的,她很不是滋味。
她对他也有了占有欲,不希望他冒险。
林眠双臂抱膝,躬身而坐,“如果还有下回,不要冒险,没必要。”
“不要冒险?”谢逍重复。
他有心事,奶奶和赵红老师的的事搁在心里,导致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是暗示。
这一句“不要冒险”,落在他耳朵里,就成了没把握的事情不要强求。
林眠看他眉心微皱,半开玩笑道:“对呀,谁让谢总您是谢老师的眼珠子呢!”
谢逍:“……”
她这是什么比喻。
“我是你老公!”谢逍强调。
林眠有点懵。
开个玩笑,他怎么忽然一脸正气。
谢逍手肘支起上身,头倚着她胳膊,扭脸轻轻吻了吻。
林眠看着他发顶,心念一动,“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自从张若愚告诉她,曾友兰是母亲的接生医生,她心里就有了个时间锁。
想看看谢逍什么时候会对她坦白。
她也想告诉他,十三年,她释怀了,不怪老专家,也不怨天尤人了。
生活总是这样。
你所失去的,命运会用另一种方式补偿,逃无可逃。
近朱者赤,整日和主编耳鬓厮磨,谢逍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
然而,就像金海心在歌里唱的那样:爱的越多,越没把握,越是有话不直说。
他不敢赌。
此时,哪怕听懂了弦外之音,没有绝对把握以前,他也得继续装傻。
谢逍坐直,双手板正她肩膀,眸中暗涌翻腾,似乎要将她望穿,“我很想你。”
林眠喉咙一哽。
她手臂穿过他腋下,紧紧环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有什么区别?”
“我想你了”和“我很想你”有什么区别。
谢逍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他温柔拢抱着她,一下下摩挲她背脊,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想你了是瞬时的状态,我很想你是持续的状态,不才请主编斧正。”
“谢总可以改行了。”
谢逍笑,俯下身贴着她颈窝,温柔道:“我们主编还不睡吗?”
一声“主编”,叫得她莫名心虚。
领了证,成了夫妻,任何变动都有责任和义务让对方知晓。
集团调职去上海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谢逍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怕他反对,怕他不理解,怕他像当年某个人那样,嘲讽她心大了,心野了。
奚落偌大的凤城,还待不下一个她了。
有的人,笨到擦干眼泪继续爱你,可有的人,精明到权衡利弊后放弃你。
林眠心有余悸。
她在他臂弯里眯着眼,半晌不说话。
谢逍以为她睡着了,小心翼翼放开她,替她拉好被子,理顺几缕额间碎发,满眼宠溺地望着她。
林眠不敢睁眼,拼命强迫自己放松,好让装睡看着更加逼真一些。
这一晚。
两人各怀心事,各自睡去。
-
周五。
谢逍照例早起,晨跑,冲凉,换衫,然后去餐厅吧台摆弄咖啡机。
喝不惯外头的咖啡,口感太酸涩,他喜欢深烘的豆子,不如自己煮。
屋里弥漫着好闻的咖啡香。
7点01分。
林眠摁掉闹钟,追随香气来到餐厅。
谢逍手端咖啡杯,刚抿了一口,眼风随意扫过,身形一顿。
她睡眼惺忪,深V睡裙侧衩开得特别高,露出纤白光洁的长腿,额前松散的一缕长发垂在胸前。
又纯又欲。
谢逍挪不开眼,咽下口中的咖啡,不自然地谦让:“来一杯?”
林眠点着头,几步走近,就着他喝的那杯,嘴唇压上杯沿,眯眼喝了一大口。
“好烫!”林眠上下搓着喉咙。
“……”
谢逍哭笑不得。
完全来不及提醒她那是刚煮好的。